第8部分 (第4/5页)
正在烟榻上过烟瘾。曹副官禀报说:“督座,章小狗押来了。”
“哪个章小狗?” 章长宗把他忘了。
“就是那天秘书长讲的那个......”
“啊,啊,啊。” 章长宗大笑起来。“押到西花厅。”
章济生被压到军督府。六扇乌黑的大门,阴森森的。门口还蹲着一对呲牙咧嘴的石头狮子。他心头痉挛了一下。“我是不是罪大恶极,要到这大衙门审问。” 他们从侧门而入,沿着砖铺的甬道,绕过屏墙,又到了第二道门。他想起戏里所说的侯门深似海,有一种落水的感觉,这一下可能完了!
进了西花厅。章济生见一个身着戎装、肥头大脑、老袋光得发亮的人坐在太师椅上。满脸横肉,两个牛眼里露出杀气腾腾的凶光。这不是活生生的奸臣、狗官形象吗?不等那人喝令,两腿一软扑倒在地上。心想这一下完了。不过,求生的欲望却陡然升起,匍匐在地哆哆嗦嗦地说:
“小的章济生,叩见大人。”这些话,章济生在戏台上说贯了的,今天说起来却有些结结巴巴。他匍匐在地,不想看,也不敢抬头看章长宗。
“章小狗!”张宗昌叫道。
章济生没有答应,也不抬头。
“章小狗!”章长宗猛的一拍桌子,茶杯盖磕得叮当响。
章济生忽然意识到是在叫他,哆嗦道:“小人在。”
“奶奶的,老子叫你两声,你才答应。架子不小啊!”
“大,大人。小的名字叫章济生......”
“不是叫章小狗吗?”
“那,那不是小人的名字。”
“什么?”他怒目横视左右,仿佛在问“怎么逮错了人?”
曹副官连忙走近章济生,提醒说:
“章小狗是督军赐给你的名字。知道吗?”
“啊……”章济生惊叫了一声。
曹副官的一句话顿时激活了章长宗的记忆,他想起来了,章小狗是他赐的名。笑问道: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大人,”他抬起头来,“小人没有打家窃舍.....”
章长宗见他长得白白净净、面容清秀,说话胆战心惊的。活生生一个戏台上的奶油小生。不像打家窃舍之徒。又是掖县人,心中起了爱怜之意。揶揄说:
“俺看你一表人才,文质彬彬。想不到你却是一个卖狗肉的屠夫。你小子是名副其实的秀才上床假斯文。哈哈哈哈……”他干笑了几声之后,沉下脸说,“哪里找不到媳妇,偏要去抢人家的。”
“其实,是那少爷抢了我的。”
章长宗说:“东西能拿到的才是你的,不能拿到的就不是你的。女人也是一样,你睡不到的女人和别人睡就没错。谁叫你搞不到手呢?”
“大人,她愿意跟小的走。”
“她要跟你走?那小牡丹呢?俺倒要见识见识她是怎样让男人不要命的。”
章济生哭道:“她在牢房里悬梁自尽了。俺只求老爷把俺发配到鲁南,让俺死在她的坟前,来生做一对鸳鸯蝴蝶,续今世的因缘。”
“奶奶的,老子看你是唱戏唱迷了。为了一个女人犯得着去死吗?”
“大人,我们已对天发誓,我非她不娶;她非我不嫁,两人生死相随。”
“章小狗啊,想当初,老子出门的时候,俺娘对俺说了三句话。第一,出去不要踩人家的萝卜地;第二,不要拔人家的萝卜;第三,回家时带回两个萝卜。你他妈的窝囊!踩了人家的萝卜地,拔了人家的萝卜,却双手空空!”
这哪里是一省至尊说的话,简直是一个市井无赖。章济生一抬头,恰好碰上了章长宗那淫邪的目光。马上低下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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