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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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诡道最怕是执行者利益熏心,临阵叛变。当秘密不是秘密,有何阴谋可言。

然而再懦弱的叛变者也比不过女人一张利嘴。张口闭口,谁家羞于掩藏的爱恨情仇痴缠过往,不成了别家茶余饭后的闲话。

佩吉·扎恩小姐便是一个极好的例子。

当大街小巷妇女聚首的第一句话变成对波尔希思的非议,韦翰先生三日前与伊丽莎白的密话——达西先生可恶的过往,亦为人所热道。

话题之一的波尔希思正悠闲地翻看报纸。

骑马归来的邓普斯恨恨将领带甩开,不巧打到波尔希思,后者淡看他一眼。冷静的眼神使邓普斯更光火,“你为什么还坐得住?你知不知道外面都说成什么样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我风流成性。”不带讽刺的语调却是讽刺到极致。

费德里将邓普斯按上椅子,嗓音凉透一如碧滑扳指:“比起波尔,我更可怜那个女孩。心疼她失恋而将她恋情公诸于世,人人如愿责难男方。谁又想过比起失恋,她破碎的恋情成为人们口中的谈资更可悲。”

所以伊丽莎白小姐不是称职的朋友。真正的朋友不会伤害对方,有意或无意。

然而也只限于可怜。一段从未曾开始的恋情,只是一人的一厢情愿。早该知那左右逢源的男子,待谁均是一片温情,又偏偏情不自禁沦陷。

拉斯菲尔蒂撑着椅背,眼底嘲弄浮现。嘲弄那个女孩,也嘲弄自己。

明知未有希望,却固执地不肯绝望。

“既能将达西的往事娓娓道来,言语间颇成逻辑,想来韦翰与达西旧交是真。只是真假几分不得而知。”

费德里与拉斯菲尔蒂对上眼,后者带着被看破的心虚转开视线。他知她不想谈论爱情,亦知她心下苦涩不逊于佩吉。

斥她直面的是他。迁就她的也是他。

“达西有个妹妹,乔治安娜。早年在寄宿制学校就读,去年夏天被接回伦敦。当时她的管家是杨吉太太,我们打听到去年夏天,这位太太被打发走了。”

“于是让人顺理成章地怀疑,那个夏天乔治安娜小姐身上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而韦翰极有可能牵扯其中。”

“这‘不愉快的事’恐怕与男欢女爱不无关系。我们央马里多德探长派了探员与她谈话,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证实。”

“会老实交待吗?毕竟关系到女孩家的清誉。”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探员有的是手段叫她开口。”

拉斯菲尔蒂摆摆手,苦笑着离开。费德里望着她欲言又止。一旁邓普斯冷笑:“你随她去,又不是你说了就有用。”费德里警告般地瞪他一眼,不再作声。波尔希思从报纸中探出头,似一无所知,似无所不知。

拉斯菲尔蒂不是看重清誉之类的人。她会提到这词,无疑又想到了修奈泽尔。她和他之间不明不白的关系,很可能误了终身。她不喜欢波尔希思的风流手腕,因为她在他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然后会无可抑制地去想,修奈泽尔于她,是否如她之于他,尽是逢场作戏。然而这又是一场诡异的戏。戏子唱尽天涯也不生情,可他们彼此有好感。至于这份好感能延伸到什么程度,拉斯菲尔蒂没有想过,也不愿意去想。

是是非非见多了,反变得害怕知道答案。不详的预感在敏感的问题上,总是出奇灵验。而自己又没有胆量去承受心底的胆怯。

修奈泽尔曾说,权术最要远离感情。也不知是否弦外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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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里多德探长是修奈泽尔提拔,凡修奈泽尔或其亲信交待的事情办得格外认真。拨给拉斯菲尔蒂等协助行动的探员,都是经验老到的好手。

本是绝无差错的问题,三五天的时间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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