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部分 (第3/4页)

爪格挡,登时火星迸溅。如此兵刃相交,坐骑争雄之景,委实天地罕见。典韦暗暗心惊:“昔日只闻听张飞之名,从未和纸交手,是以颇觉遗憾,今日枯骨逢春,得淬炼肉体,终于能一偿心愿和他比肩高下,孰料此粗野村夫,名下不虚,实在了得。只怕再打下去,吾非但不能取胜,稍有疏虞,还要将一世英名折断于他的武力之下。”那张飞也是别有心思:“一生恶战,唯独当年在汉中时,与马超争斗最为记忆犹新、铭志难忘。虽也和许褚有过一战,可是那日此厮喝醉酒熏熏然不堪,便是击败了他也无甚趣味。今日终于又得逢对手,气力之雄巨、戟法之精妙,确是一流,我要战胜他,可谓如行蜀道,无比艰难也。”彼此愈发用力凶猛,如泼风震雷,逞威愈盛。青衣对穆双飞道:“可有如是妙关的好曲子?”穆双飞笑道:“小师雅兴不减,《十面埋伏》何如?”青衣又将琴布揭开,抚弄道:“甚好,甚好。”

箫声轻管、琴音细弦,然吹奏操弹起来,竟能挟洪流云涛,于白云蓝天、厚土凝石之间掀起无穷无尽之气势。曲色之中,于激扬之中透着几分苍凉,在浑厚之中隐凝几分激烈,城上城下、场内场外,诸人莫不觉得风云变色、烽火连绵。张飞一矛刺出,被典韦侧身闪过,夹在腋下,孰料他那丈八蛇矛此刻竟然熨烫如火,惊得典韦眉头微蹙,急忙松开。张飞笑道:“典浓眉,我这长矛,初时不过精铁打造,也属凡物,然日后历经千百厮杀,啖饮多少鲜血魂魄,如今也有了灵性,得了玄妙,所谓‘星火浓浓炉中炼,坚锤铿锵砧上打。披火出世惊沙场,横扫千军实无敌’,你要是懂得厉害,就不该妄挟矛柄,自讨苦吃。”典韦眉毛浓厚,听他擅给自己取绰号,不由啼笑皆非,胸侧尚有些燎燎之感,高声道:“张胡子,你那长矛的玄妙,就是浑身发热、挟火行焰么?我这双戟也有好处,只怕你不敢领受。”张飞单手抚须,摇头笑道:“我不领受,你便不能凭本事让我领受么?”意思是我自然不会老老实实被你画戟给击中,你要有本领,就好好让我瞅瞅你的厉害。典韦面色微红,突然一戟斜拉而下,出招之时,却耍弄一个小小的花招:手腕微转,月牙刃身接着天上的太阳光,旋即反射出去,直撞张飞面门。张飞猝不及防,忍不住闭目侧头,忽然听得耳边风声响动,暗呼不妙,慌不得一个“横卧月桥”,身体倒贴于马鞍上,右手挥舞蛇矛急急转动,密如风旋车轮,水泼不进,左手在眼角睁开的一瞬间,猛伸而出,五根手指恰握着短戟戟头。方才抢夺过来,忍不住咦讶惊呼,撒手甩开。典韦猿臂轻舒,将那柄短戟握在手中,面有得色,笑道:“如何,熨热滚烫的程度,不在你蛇矛之下吧?”

青衣和穆双飞弹琴吹箫,到不甚急切,紫姬侍立于旁边,她本是温婉女子,也喜乐律,沉浸其中,倒也其乐融融,唯独钟月敏见张、典二将争执不下,兀自于矛往枪来中难分胜败,心中好象憋着一团火,暴躁不安。饶是如此,她也努力压抑胸中气息,仔细盯梢城墙之上的动静。要是再有暗箭放下,且勿论是否会伤着张翼德,自己不能及时提醒,岂非大丢颜面?于禁手提大刀在箭楼前昂然而立,固然神气睥睨,可被钟月敏如此狠狠瞪视,未免有些不自在。他素来沉厚稳重,刻下却禁不住有些浮臊,过了片刻,索性攀着垛堞喝道:“那姑娘,你要是闲得发慌,本将军便陪你过上几招如何?只是刀剑无眼,要因之有个长短闪失,你可别哭哭啼啼怨责我。”心下却想:“你这小妮子忒也讨厌,不住碍我好事。稍时待我一刀劈翻你,送你上西天,倘为冰冷尸体,瞧你怎么还指摘我的不是咧?”钟月敏本就憋着一股气无从宣泄,听他挑战,正是大合心思,忖道:“三国名将之中,若论武力著名者,你于禁尚排不上前数号,芸芸将星中,刀法不过三流,我打不过典韦,难道还怕你不成?”于是冷笑道:“那你给姑奶奶下来,我使枪,你搬刀,倒是是你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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