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5页)
那之后他就没有再贸然地带我去见过他的家人了,兴许是觉察到了我上次的不快情绪吧。这个男人,他总是那么小心翼翼地揣摩和配合着我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不敢反对我的任何一句话,也不敢碰我——我从来没有跟他做过爱,直到十月快结束了,他做过的最逾矩的事也不过是在众人面前揽了我的腰而已。他从不在我面前赤膊,也不会在我面前换衣服,他对自己的身体似乎有种近乎歉疚的自卑感。因而除了那一次,我从没有看见过他的身体。
那天我随他的团队一起去了县里的敬老院送物资,因为活动很晚才结束,我们便在附近的酒店住下了。我照例同他分房睡,洗完澡之后才想起电吹风好像放在了他那里,便用毛巾裹着头发去了他的房间。然我敲开他的房门的一刹那却不由的愣住了:他没有穿上衣,毋宁说,他身上除了那条短裤什么都没穿。我的视线在他那个臃肿的肚子上大约停了三秒,下意识地转身走开。
他急急地在身后喊了句:“对不起,我以为是…别人。”
我停下脚步回身看去:他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看着我,脸涨得通红,羞赧的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也默然地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几乎是残忍的了。于是,下一秒,我便上前拥抱了他。他一怔,也迟疑着抬起手臂放在了我后背上。
脸上忽然有种湿湿的感觉,我抬起头来:“喂,你哭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开心。”他哽咽着捧起我的脸来,轻轻地亲吻了我。那是他第一次吻我,紧张而笨拙。
我犹豫了一下,便也轻柔地回应。其实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想要吻他,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这个男人。他那卑微的仿佛要低到尘埃里的爱情总让我觉得诚惶诚恐。
就这样,一直到秋天结束,我也依然没有跟李伟分手。我们交往到一个月时,他带我去三里屯庆祝了一下。我们那天吃的是日本料理,他还特地穿上了之前买的那套西装。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杨康,或者趾高气扬地跟他说“你不是说我们交往不到第三个星期么”,因我觉得那实在没什么必要。
他当然也没有再说起这件事,事实上,我再见到他时,他连李伟的名字都没有再提,而是开门见山地跟我聊起了昆汀的新电影。
“听说这部《无耻混蛋》'1'挺不错的,特地留到现在跟你一起看。”他照例从那个菱形酒架上取下了一瓶香槟酒和两个高脚杯,“不料你架子这么大,请都请不动。”前几天他的确打了许多电话邀我过来看电影,然每次都被我以工作繁忙之类的理由拒绝了。于是,他索性又用“送文件”的故伎俩让我来见他。
“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一起看呢?”我把文件扔在桌上说。查克。贝利那首《世事无常》的曲子又在留声机的指针下响了起来,我莫名地觉得有些烦。
“去年的时候不是已经约好了吗?”他微笑道,“而且今年也没有送你生日礼物,今天就算是补上了。”
我没再问下去,只一言不发地随他走上那段玻璃楼梯。
熟悉的走廊,熟悉的昏暗光线,熟悉的香槟酒的味道。唯有对面荧幕上那段聒噪的对白让我觉得烦扰不堪。
我突然疑心自己此刻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更疑心他为什么时隔数月又来找我,为什么他在那件事之后还能像这样若无其事地跟我调笑交谈,为什么他要这样费尽心机地接近我?从再次见到他的那天起,这些疑问就像是蛛丝一样缠绕得我心烦意乱。我想我兴许就是为了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才留在这里的,我想知道在这种种的大费周章之后还有什么,我想知道他会怎么跟我解释这一切。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微微侧身觑了他一眼,屏幕里柔软的光线倾洒在他安宁俊朗的面庞上,香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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