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页)

送上门来,秦大小姐岂有不照单全收之理?只听得秦海青笑道:“平时总说这脚累人,原来还有这等好处,回去可要谢谢我爹了。”

黑衣人面如死灰,仰天叹道:“罢!罢!罢!败于你手上,我也无话可说了!”便闭了嘴不再开口。秦海青正要问话,突然见黑衣人的眼睛凸了出来,胸腹之间如有气体充入渐渐膨胀,大管家的话立刻闪过脑海,大惊之下,剑势下沉,一剑挑开黑衣人的前襟,见一物落下,忙用剑尖挑住,急速向后倒退而去。就在她向后掠去的同时,黑衣人的身体突然爆炸开来,血肉四处飞溅,饶是秦海青退得急,衣衫上也被污血沾上了几滴,秦海青挥剑斩落被污的衣衫处,只见那几条布片立刻被蚀得成了黑色小团。秦海青停住脚步抬头看,眼前是一幅骇人景象,林中四处满是血肉,黑衣人已无了踪影,溅到血污之处,树木花草发出“嘶嘶”的被蚀之声,瞬间枯黑而死。秦海青虽听大管家说过一些黄门自毙术的可怖,几年来见过的阴森场面也不少,却也被眼前的恐怖景象吓得目瞪口呆。

呆立了好一阵子,秦海青想起了剑尖之物,用双层布包了拿到眼前一看,正是月月红所提的虎符,虎额中确有一环,借着林间月光,可见环里写着一个篆书的“南”字。字体清瘦,秦海青见了那个“南”字,楞了一楞,“这字体好象在哪里见过!”她心中好生疑惑,却着实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索性不想,用布将虎符包好收起,快步走出林去。得快些通知陈知县派人来收拾这里和与黑衣人互掷过毒针的地方,否则天一亮,被路人看见,生出流言是小事,若被留下的毒针伤了,麻烦就大了。

十六

烛光在屋里摇曳着,将屋内人的影子忽闪闪地投映在灰色的墙上。月月红抬起眼来,她的眼里没有泪水,没有悲哀,却有一种朦朦胧胧的飘渺的感觉。刚刚发生的一切她似乎无动于衷,只是静静走到窗边阴影中,不让楼下人发现,依着窗棂看她的女儿,妮儿不知道大人们在干什么,瞪着好奇又显得好玩的眼神四处瞅,根本没注意自己母亲遥遥投过的目光。李浦看见,那一刻月月红的眼光是慈爱的,让李浦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她是一个母亲。月月红依在窗边,幽幽地道:“妮儿,你会怎样想你的娘呢……”没人回答她,没人知道怎么去回答。她又抬起头,似自言自语,又象是对冥冥中的神灵说道:“爹,女儿无用,累戏班如此,累旬师兄因我而死,累夫君枉送了性命……”房二海听了这话,叫道:“大姐,这不是你的错!师傅……师傅他本不该拆散你们,把你许给旬月生啊!”他的声音哽咽了起来,“那时……那时你们不是逃了吗?为什么不逃得更远一些呢?为什么要让师傅抓回来呢?”月月红苦笑了起来:“二海,爹没错,错的是我,我不该断送了旬师兄的性命,更不该把戏班托给夫君,是我拖累了所有人啊!”

月月红从窗边退了回来,缓步走到房二海身边,用一种很轻柔的声音问道:“二海,咱戏班的压台戏《落英桥》你可记得纯熟啦?”房二海点了点头,嗓子似被什么堵住。月月红微微笑了,“那么我再给你唱一回吧,好好看,我只唱一遍的。”她转过身来,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包好的东西,李浦见过,那里面包着的是那朵干枯的梨花。月月红见他奇怪的目光,幽幽地笑起来,“这是当年夫君与我私拜天地时亲手插于我头上的鬓花,在我心里,它永远是那夜的模样。”她将那干花小心地带在头上,走到李浦身边,弯腰拾起落在李浦身边的剑来,“借官爷的剑一用。”李浦知道自己不该给她,可是自己动不了,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房二海和陈太炎。陈太炎走上来,抓住剑鞘,“夫人,人死不可复生,你非故意,我会据情而断。不可如此!”房二海也一把抓住月月红的衣襟,颤声道:“大姐,你不能扔下我们,不能扔下妮儿!”

月月红没有回答,一丝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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