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1/5页)

“不是什么?在你心里有当我是你哥哥吗?我费尽心机做尽一切为了不就是让我们有一个容身之所吗?”

奉正苦笑,于奉公瑾他是有愧的,但却绝不会后悔。

他可以承受所有人的质疑指责,但却不能看到他哥哥失望。

当年及冠之礼时,面对这世人的鄙夷辱骂他都可以承受,但是却承受不起来自于他哥哥的一丝一毫的厌恶,更承受不起哥哥因他而备受世人唾骂。

所以,他选择避世,走的远远的,不再出现在奉公瑾的面前,更不会出现在京都人的面前。

似乎只要没有了他的存在,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好起来,他哥哥不在防备他,依然是京都的御医大夫,备受世人爱戴。

然而事实,也正在往那个方向发展。

无论身在何处何时,他眺望的方向一直都是他哥哥在的地方。

可是即便是夜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时,他始终压抑着内心深处的疯狂,始终不敢踏入京都奉府半步。

直到世人渐渐的淡忘了,那个念头终究冲破肺腑,叫嚣着解放,叫嚣着渴望。

十三年的时间,足以使幼儿长大成人,足以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成熟稳重。

心性在悄然的变化着,他眼里不再是满满的阴鸷,不再因为发色异样而害怕着。

他开始喝酒,不论是什么样的酒,只要是尝上一点就会醉上好久。

他开始连遮掩都不遮掩就出门,旁人会指着他的发色而叫嚷而惊恐而争先恐后的驱赶,而他却不甚在意。

他开始使用人体做药人,每当难受时就找一个人素不相识的人,炼制□□,每每看着那药人挣扎痛苦时他才会觉得好受些,可是十三年年好受的时间却是越来越短。

他渐渐感到乏味,常常在一个地方随意的找一个屋檐,提上一坛酒,看着京都的方向,边喝边看,直到第二日天色大亮。

每每踏过京都的土地时,都要压抑好久,才打消了去奉府找哥哥的念头。

在路过一些旧时的老街道时,市井的人们,偶尔会提到他的哥哥,说奉御医人好医德好,救过北街头的老王,西街尾的徐婆,都不收诊金,只是多年来都是一个人。

头一次听见时,他隔了四条街的屋檐上,头一次没有喝酒就那样整整的看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清晨,便离开京城。

如此压抑着,直到听到穆楠成亲的消息。

那时,他在磨山和青山居士下棋,听到消息时怔了片刻。

那日晚上,便启程前往京都。

磨山与京城相隔是近六百里,他生生的将路程缩成了两天,到了京都时整个人恨不得连气都喘不上,一是累的,二便是想的。

离京都越近,便也越想念,可是越是想念,却越是不敢再见。

如此折磨的生不如死,他却依旧觉得满足,仿若只要是和哥哥在同一片天下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他就觉得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就会得到一丝丝的慰藉。

可是如今,他忽的发觉自己也许错了。

他可以容忍所有的难堪和不和,却决计容忍不了他哥哥哪怕是一点痛苦和难过。

眼前的青年,和十三年那个温润祥和的人不一样了,哥哥如此痛苦的声诉着他过于沉重的感情给他带来的折磨。

哥哥在崩溃,声嘶力竭的只是想要挽回着属于兄弟之间正常的天经地义的情感。

如此卑微,而又可怜的乞求着。

奉正真想拉着哥哥的手,看着他说,好,我们做回兄弟。

可是,他发现他做不到。

嘴角可以轻易的弯出一个叫做笑的弧度,然而声音却消失了,他听见胸腔里的心在一滴一滴的滴着血,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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