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2/5页)

味的弹力面,她感到身体一轻,又一重,她又被抛上了半空。甄沛莹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她拍戏时用过的。

裴本怀亲自将她从气垫上拉下来,“才五层,寻死是不行的。”

甄沛莹站在地上,她一直是没有穿鞋的,这水泥地粗糙发烫,烘着她的脚心,她看向了面前的裴本怀,她同母异父的哥哥。他穿一件立领的棉麻侧襟衬衣,踩着一双非常舒适的鞋子,站在树荫下,被风摇曳的叶片的影子在他身上、面容上,裴本怀微微哂着,眼睛半垂,甄沛莹正是站在阳光下,却感到一点寒冷。

“下次吸取教训吧。”裴本怀说着,抬起一手挥了挥,甄沛莹被一块散发□□气息的湿巾捂住了口鼻,最后失去意识前,眼见到制服她的那个人的手臂上,有密密麻麻的一些针眼。

是汪蒲明。

等她醒来,夜幕都低垂了。

裴本怀坐在她旁边的一把椅子上,这把椅子是刚刚搬来的,一会也要搬出去,意在营造一个无懈可击的囚室。甄沛莹动了动,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捆在四个床脚上。

甄沛莹使劲晃了晃,绳索牢固。裴本怀微微前倾了身体:“还是老实些吧,或者换你更喜欢的肌肉松弛剂?”

甄沛莹挣扎之后作罢,脖子后仰,望着天花板:“裴本怀。”

“嗯?”裴本怀坐近了一些,低头看着甄沛莹。

甄沛莹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天花板:“我最近想了想,是我和妈妈对不起你了。”

裴本怀惊讶:“你这是说什么话。”他说:“没有你,裴鸿衍不会轻饶我。”

甄沛莹坚持着说:“是我和妈妈对不起你。”

裴本怀收起了所有表情,他静默着看甄沛莹一会,最后说:“你爱裴鸿衍?”

甄沛莹说:“不。”

裴本怀说:“你爱他。”

甄沛莹停了一会,说:“也许吧。”

裴本怀说:“你从未告诉过我,我以为汪蒲明更好些。”

甄沛莹转动脖子,看向了裴本怀,裴本怀却把眼睛移开了,“甄沛莹,你醒了,是个好好的人。你的价值更大了。”他看的正是那被封死的窗户,那一枝香樟枝叶还在,在夜风中颤抖着,路灯为它镀了层辉煌的光影。“沛莹,等几天,我把你送回裴鸿衍身边。”

然后他走了出去,反手关上了门,在向前走了几步,正正跌坐在那间特别制造的手术室中央。甄沛莹醒了,这是个好事。甄沛莹对他说,是她和妈妈对不起他裴本怀,这真也是个好事,好笑之事。

裴本怀的童年充满了孤独和悲剧色彩,他迷惑于自己存在的意义,又寻死不成,即使数次来自家族里的羞辱让这个自尊心过于强大的男孩想过一死百了,他人生中极其重要的人物,甄月林在他的这些岁月里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

甄月林告诉他他应该做什么,又告诉他他的身份,用一些残酷、极富侮辱性的词汇来形容他,成功地把自己的野心加诸在他的儿子身上。裴本怀自小就知道,父亲当他是小玩意,大哥是他一生的敌人,小妹是他可以利用的武器。裴本怀由此孤独,他没办法真正敬仰他的父亲,无法真正亲近他的大哥,无法真正怜惜他的妹妹。

可以说,甄月林造成了他性格的缺陷,和虐杀了他纯真的童年。裴本怀也承认,他的狡诈和无情师承于他的母亲。但他并不怪她,因为甄月林指给了他一条路,在暗无天日的裴家,甄月林指给他一条虽然坎坷凶险,但最终可以看到光明的路。

甄月林最后是疯了,不知是真疯假疯,在裴崇死后,她失去了唯一的靠山,又因曾派人向裴鸿衍投毒,她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裴本怀前些日子第一次去看她,带着陈伯去的。甄月林看到陈伯低头站在裴本怀身后,她立刻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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