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4/5页)
我懒得理会他的胡说八道,闭了眼靠在座位上假寐。
“为什么啊?”路一不死心地追问,“前一阵儿你不是玩得挺疯的吗?”
“爱惜身体呗。”我闭着眼睛说。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只是突然之间很怕受伤。当然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是,如果我不小心撞坏了头,如果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该怎么办?
随着天气一天天转冷,我的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
当那个人的情绪如同一幅张开的图表,每一次的起伏都清清楚楚地传递到我的脑海里,我很难相信他是真的离开了。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就好像他走了,可是他的一部分还留在这里。
耳朵上肿起的包慢慢的由软变硬,碰到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钻心般的疼了。不过在某些情况下它还是会变得滚烫。比如我有一次认错了人,追着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疯跑了两条街的时候,耳垂上就好像贴了一块烙铁似的,疼得我直想哭。
我经常把头发放下来挡着它。万一被人看到了,我会解释说那是一个良性的血管瘤。其实它摸起来更像一块骨头。它的颜色也在慢慢加深。到了大三结束的那年夏天,它已经由最初的肉色变成了一种不那么显眼的粉紫色。
早起对着镜子梳头的时候,陈小慧歪着脑袋端详了我几眼,然后说:“也不错。离远了看像个挺别致的耳饰。”
我笑了笑没有出声。
临出门的时候,她又问我:“你自己发现没有?自从你长了这个包之后,就不怎么爱说话了。”
我不是不爱说话了,我只是不想说。
陈小慧扒着门框,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哎,说你呢。你的症状很像失恋啊。要不咱用新恋情来治愈伤口怎么样?我给你重新介绍一个吧。”
我白了她一眼。
“我说真的。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哦。”陈小慧笑嘻嘻地关门走了。
我揉了揉耳朵上的包,低声叹气。
也许是因为想到了留下印记的那个人,它又开始隐隐作痛。
一年半
离开丁香公寓的时候,我以为我会跟米娅经常联系。可是回来之后我才发现,要想若无其事地给米娅打电话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她太通透,别人藏在心底里的隐痛在她面前根本无所遁形。而我,如何能在明知她心中有数的情况下继续假装深海这个人不存在?我既不可能跟她哭诉自己的那点小心事儿,也没有办法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向她打听深海的情况。
打电话的事儿就这么一天一天拖了下去。
圣诞节的时候,我挑了一套酒具,把那些想说但是一直没有说出口的道谢写在了卡片上一起寄给了米娅。米娅的回礼是一罐自制的巧克力,卡片上的字体微微倾斜,优雅得像上个世纪的名媛淑女:希望你的耳朵已经不疼了。
我揉着耳朵对自己苦笑。真没想到,我也有令人失望的一天。
再次跟米娅通电话,是在我大三结束的那年夏天。
事情的起因是我在逛街的时候,在路口一辆等绿灯的宝马车里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当然,几秒钟的事儿很有可能是我看错了。可是那种感觉令人不安。犹豫了一个下午之后,我还是决定给米娅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我正举着大毛巾擦头发。卧室的窗开着,雨还在下,大半个城市都被笼罩在了灰蒙蒙的雨幕中。
话筒里突然响起的声音几乎吓了我一跳,“茉茉?”
“是我,”我把大毛巾顺手搭在床头上,对自己预备要说的话忽然之间有些迟疑。我这样的做法算不算多管闲事呢?
“怎么了?”大概是感觉到了我态度里微妙的迟疑,米娅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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