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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學章心道,看來岳父家日子不好過,這樣的酒他們早幾年就不喝了。可誰知老爺子剛喝一口差點噴出來,面不改色的看了看酒瓶子,又似乎是難以置信,再喝了一口,臉色十分難看。
而么妹身旁的黃娜,臊紅了臉,都快把頭埋飯碗裡了。
還是周永芳看不過眼,大聲道:「你看娜娜幹啥,她又不喝酒,怎麼知道什麼酒好什麼酒不好……再說,孩子不也是孝敬你?你親生的有這麼孝順嗎?」
么妹心頭一驚,立馬明白過來。
怪不得媽媽從沒說過她有妹妹,外公一路上也沒提起過,原來不是親生的。
老爺子把臉一板,欲像年輕時候那樣用臉色和眼神壓下她,可周永芳卻不吃這一套,「啪」一聲撂下筷子,「你凶我幹啥?你還有心嗎?這麼多年裡里外外我一個人操持,要是那沒良心的早改嫁了,我……」說著說著,老淚縱橫。
二人本就是半路夫妻,雖說她當年以一普通工人的身份嫁給高官,著實羨煞了旁人,誰都以為她要當幹部了,可實際上除了優渥的物質條件沒落著啥好處,他有權的時候不願幫她調動工作,現在落魄了更加不可能了,就這樣,皮革廠女工一做就是這麼多年!
丈夫入獄後,她一沒卷著小四合院改嫁,二沒不管他,春夏做鞋,秋冬送棉衣棉被,她的工資本來也就不高,一個人維持生計不算,還管著他在監獄裡的花銷。
老爺子也知道她不容易,所以出獄這兩個月都儘量忍讓著她,她嘴巴碎,就讓她多說兩句,他不回嘴。她說生計艱難,他在監獄裡約會修鞋,這幾天挎個修鞋箱出去走街串巷。他知道,曾經的輝煌都讓自己一手毀了,現在妻子不嫌棄他已是萬幸。
可哪怕不當官了,他的官威,他的尊嚴還在,不允許妻子當著這麼多人面撒潑。他舉重若輕的,「唰」一聲放下筷子,非常平靜的說:「好好吃飯,有話慢慢再說。」
周永芳有一瞬間的害怕,可很快,在女兒的眼神鼓勵下,她「哇」一聲哭開了,「我為你和阿柔當牛做馬了一輩子,你就是這麼對我的你,咱們外孫女來家第一次,你就這麼不給我臉面,我在你心裡就是免費的保姆是吧?」
想到這麼多年不容易,她確實是傷心的,眼淚也是真心而流。年輕時候頂著眾人羨慕嫁給他,除了能過兩天好日子,她要權沒權,要愛沒愛,後來他鋃鐺入獄,她受盡街坊白眼,好容易熬到他出獄,不想著怎麼給家裡增加收入給她好日子過,明明黃柔這麼有錢,但凡他開口隨便拔根毛都是她幾年收入!
他為什麼就是不願開這口?
就像娜娜現在工作不順,求他幫忙給曾經的老部下打聲招呼,將她調到機關去,他為什麼就是不開口?
她一輩子吃苦受罪也就罷了,憑啥娜娜也要跟著她吃苦受罪?幾乎是一面哭,一面氣得老臉漲紅,險些一口氣喘不上來。
黃娜不說在旁邊勸說一下,自個兒哭得比她還可憐。
鬧成這樣,顧家父女倆也沒法再吃下去,就默不作聲看著她們哭,聽著她們聲討黃老爺子,仿佛全世界都欠了她們。
黃老爺子憋紅了一張臉,胸口起伏得厲害,氣喘如牛,「我……我……」話未說完,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漲得臉紅脖子粗。
么妹趕緊給他拍背,顧學章給倒了一杯溫開水,拿出幾個藥片,伺候著他吞下去。
黃老爺子好強了一輩子,沒想到臨老讓老伴兒和繼女把他臉都丟光了!早不鬧晚不鬧,偏偏女婿上門鬧起來,表面上是數落他這麼多年不負責任不管她們死活,實際是做給女婿看,讓他拿錢嘞!
果然,鬧了一會兒,黃娜把周永芳安撫下來,輕聲道:「媽別哭了,這麼多年你一個人撐著這個家我們都知道,姐姐姐夫一定也知道,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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