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5页)

迷迷糊糊作了无数的梦,每次都梦到英台欢笑的面容,梦见她回到万松书院,静夜孤灯,同窗伴读……不知过了多久,等他醒过来时已经到了下半夜,只觉得头晕恶心,浑身发冷。睁眼看时,原来已经回到昨夜住过的客房,转头向窗外看,只见斜月西沉,寒光惨淡,说不出的yīn森可怖。

他在床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从头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想起本该在七夕之rì前往祝家庄,没料到却发生这么多的变故,尤其是今天,竟然在马家看到英台的身影,看她表情愁苦,举止却甚是温顺,显得有些奇怪,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想起英台愁容惨淡的面容,他的心里就痛如刀绞,再也无法安坐床上。于是勉力下了床,跌跌撞撞来到门前,用力一推将门打开,随即向前迈了两步,然后腿一软,“咕咚”坐在门口冰冷的石阶上。

他双手抱头呆呆地坐着,从头回想与英台同窗三载一点一滴的往事,时时发出痴痴的傻笑。笑完了,又抬头看着天上的流云,想起如今孤雁哀鸣的状况,他的心情就像身下的石阶一样冷,眼神像天边的残月一样无助。

“英台啊,你是咋的了?怎会 变得这样的恭顺,这样的任人摆布?这不是你jīng灵古怪敢做敢为的个xìng啊!你是怎么了?难道受了父母的逼迫,就这样认命了?”

“英台啊,你难道已经变了心?你怎能变得这样快?才过了短短了三个月,就已经定了婚,眼看成为人家的新妇,你让我山伯怎么办?”

“何去何从?我山伯应该怎么办?‘化蝶双fei’言犹在耳,‘生死不渝’竟已成空,苍天啊,你为何这样善变?”

正在黯然伤神无法解脱的时候,他忽然看见一只硕大的白sè蝴蝶从远处飞过来,不偏不斜,轻轻停在自己手掌上,一对翅膀还在不停地扇动着。

“蝴蝶,又看见那只熟悉的蝴蝶了!”山伯骤然变得十分激动,伸出手去轻轻抚mo蝴蝶的翅膀。

蝴蝶乖巧地停下扇翅,将整个身躯依偎在他的掌心里。

蝶翅入手,山伯摸到了一层水雾,不知道是初秋的夜露,还是溢出的汗水。想起蝴蝶可能从很远的地方飞过来,他禁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薄雾清寒,蝶儿你辛苦了。”

蝶翅轻轻抖动了一下,然后展翅飞了起来,上下左右盘旋不定,仿佛在空中写字一样。

山伯静静地望着蝴蝶,仔细辨认空中的字迹。

蝶舞翩翩,蝶飞而言,第一句:“蝴蝶双fei,生死不渝,梁兄啊,小妹赠你的玉蝶呢?”

山伯抖抖索索地摸出藏在怀中珍若xìng命的玉蝶,同时口中低声惊呼:“祝贤弟,真个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话未说完,他的眼泪差点流下来。

蝴蝶还在飞舞,舞动间又留下一句话:“身披蝶衣,双fei双栖。移神入蝶,有法可依。”

山伯睁大了眼睛,紧张地盯着蝴蝶,生怕漏掉一个字:“魂魄能移入玉蝶之中?贤弟说的是真的吗?”

蝴蝶不停地飞舞着:“ 凝神……绝想……定志……将心神倾注于蝶衣……移魂……挪魄……化蝶……梁兄啊,别在这里练,还是回房练习吧,莫要被人看到。”

山伯四周环视一圈,听话地站起身,脚步轻快地迈步入房,待得蝴蝶跟着进来,他轻轻关了房门,依言盘膝坐了下来。

他本是个xìng甚强、极有主心骨的人,若非到了绝望之时,绝不会做这种匪夷所思十分怪诞的事。此时到了万念俱灰的时候,化蝶便成了勾通心曲的救命稻草,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的。于是他手捧玉蝶,宁心定志,将全部jīng神集中在玉蝶中。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他觉得手中的玉蝶越来越晶莹,就像初升的月亮一样皎洁,同时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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