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2/5页)

你问什么,我想都不想就说不知道!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云杉担心对方使出狮子吼的工夫,上前两步将手搭住千槐的背心,准备一旦千槐顶不住,自己便输入功力帮其抗衡。除了狮子吼之类的音功之外,他倒不信竺法护能有什么法子单凭两句经书就能拉走千槐,尤其是双方距离那么远,中间隔着七八丈的空间。再说,千槐的功力本就不弱。

“好好回神僧的话,让他死了这条心!”云杉将弟子往前推了推。

竺法护回头望了躲在身后的山伯和英台一眼,微微一笑道:“两位既然适逢其会,也请好生听着,说不定对rì后的悟道有些好处。”

山伯已经凭借蝶衣化chéng rén形,闻言躬身应道:“谢神僧提点。”

英台的神智一直未曾丧失,此时虽然仍觉得浑身乏力,不过已能勉强站起身来。

竺法护神目如电望向远方,发现树林之内站了不少人,除了云杉、千槐之外,还有几个妇人、老翁,甚至还有几个年轻人,于是冲他们微微颔首,轻声梵唱道:“无边风月眼中眼,不尽乾坤灯外灯; 柳暗花明千万户,敲门处处有人应。千槐,你听过这首禅诗吗?知道它说的是什么意思?”

千槐捂住耳朵摇头:“没听说过!不知道!”

竺法护神目如电,目光直透对方心底,朗声道:“这首佛偈说明人生之中,如果事事都能以慧眼彻见,用心灯明照,那么,无论遭遇何种困难,都能从容不迫,周到圆融。”

山伯和英台禁不住点头,心中仿佛有豁然开朗之感。

千槐虽然用力捂紧了耳朵,可是依然不管用,那些话仍旧一字不漏地传入耳中,甚至像铁锤一样不断敲打内心深处。

竺法护接着梵唱:“千尺丝纶直下垂,一波才动万波随。夜静水寒鱼不食,千槐,后面一句是什么?”

千槐听着熟悉的诗句,心中已然冒出“满船空载月明归”几个字,可是却咬牙忍住没说出来,口中兀自叫道:“不知道!”

他说话的声音明显低了许多,显然底气不足,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竺法护梵唱又起:“逝水不复返,黄叶无枯荣。万物有终极,浮生yù何成?……及时不自惜,时去空伤情……”

听着听着,山伯心中生起伤感之情,禁不住伸手握住英台的柔胰。

听着听着,千槐似乎回到聂承远创办的藏经阁,想起自己被师傅逼着背诵经书的情景。

耳边传来竺法护不绝的梵唱:“千年苔树不成chūn,谁信幽香似玉魂?霁雪满林无月丽,点灯吹角坐黄昏。”

听到这里,英台仿佛看到自己孤灯静坐思念山伯的情形,想起自己一寸相思一寸灰,然而却无法等到山伯的影子,她就感到浑身发冷,禁不住将身躯靠近了山伯。

梵唱不止,声音愈见低沉:“茫茫复茫茫,满眼皆埃尘。莫言白发多,茎茎是愁筋……”

此言一出,众人眼前更是一阵迷惘,不知道自己这样终rì辛苦究竟是为了什么。人生百年,忙忙碌碌,辛苦执着,不过是‘茫茫复茫茫,满眼皆埃尘’而已。

山伯心中难过,只想拉紧英台的手,找个暖融融的小屋,围着炉火相拥夜话。

千槐手足颤抖,只觉得纵横江湖好像是一场梦,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

梵唱延续不绝,愈发显得深邃透彻,直似醍醐灌顶一般:“千年石上古人踪,万丈岩前一点空;明月照时常皎洁,不劳寻讨问西东。曲径通幽踏晚霞, 几声暮鼓绕香华, 远山隔水拥残月,千槐,后面是什么?”声音问得很是亲切,听起来好象是聂承远在说话。

千槐本在神思不属之中,闻言习惯xìng地答道:“‘镜里观花花非花’。师傅,我答得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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