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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总好些。”富家

驹笑道:“你也不要攻击他了。头次我曾把你作的诗,送给杨先生去登。他说宁可

多登一回戏评,这诗是罢了。你想,这也是我老二说的吗?”钱作揖道:“这是你

捏造出来的话,我不信。他不登我的戏评和诗,那不算什么,我一样找得到一家大

报去登。”富家驹道:“你送到哪家去登?”钱作揖道:“我找大评剧家陈黄孽去。

凭他一鼓吹,比别家报上,怕不要强十倍哩。”富家驹道:“你哪里认得他?”钱

作揖道:“我原不认得他。我有一个朋友,常在他那里投稿,和他认识。我的朋友

说了,只要我请他吃一餐饭,这事就好办。”富家驹笑道:“那就很好,若是能运

动的话,我情愿出来请客。只是有一层,就怕他不到。”钱作揖道:“有我朋友在

里面运动,不至于不来。况且我听见我的朋友说,说陈黄孽,最爱占人家一点小便

宜。请他白吃,白喝,白听戏,白瞧电影,总没有不到的。不过你的戏评,杨先生

碍着面子,没有不登的,你又何必另找他方?”富家驹道:“不成不成!在他那里

投稿,稍微鼓吹一点子的话,他就要改去的,只当白做。而且送三篇登一篇,就是

天大人情。这是其一。其二呢,他报上登戏评,总是骂的时候多,你恭维一顿,过

两天有骂的投稿,他一样登出来,一来一去还不是扯直。现在我们若是能运动陈黄

孽,就彻底运动一下。要和他约好,他的报上,只许捧,不许骂。”钱作揖道:

“这个怕不容易。”富家驹道:“只要有熟人介绍,总可以运动。除我请客而外,

叫晚香玉直接送他一些礼就得了。”钱作揖道:“若是那样办或者有些希望。要不

然,就叫晚香玉拜他做干老子,一定他会捧起来。”富家驹道:“这个我反对。”

钱作揖笑道:“瞧你这份醋劲儿。”富家驹道:“并不是我吃醋,非亲非故,叫人

家做老子,这事谁肯做?我们将心比心,也不应该让晚香玉做这种事。”钱作揖见

他如此,也不坚持他的主张。当时告别回去,约了明日去会那个朋友,晚上回信。

钱作揖的朋友,是个旗人明秋谷,并没有什么职务,是吃瓦片儿的。这天钱作

揖来找他,只见他站在大门口,靠着电灯杆,右手捉着一只鸽子,左手伸开巴掌,

举平眉毛,挡着阳光,向半空里,张望着不了。天上一群带响铃的鸽子,汪汪的绕

着圈子飞呢。钱作揖走上前,正要和他答话,只见他把右手望上一扬,啪啪啪一阵

响,他手上那只鸽子,已经飞入半空里,也加入那个团体去了。猛然间一道影子在

眼前直飞了过去,倒吓了钱作揖一大跳,看那明秋谷时,笼着衫袖,昂头望着天上,

嘴里不住的微笑。钱作揖道:“秋谷兄,真有个乐儿呀。”明秋谷回头一看是钱作

揖,连忙拱手作揖道:“请家里坐,请家里坐。”钱作揖道:“我听说你每月养鸽

子,要花几十块钱,就为的这一扔一瞧吗?”明秋谷笑道:“我这算什么,家里养

了四五十对,也值不了人家一对的钱。”说时,把他让进家里客厅里去坐。钱作揖

先说了一些闲话,后就谈到陈黄孽的戏评。明秋谷笑道:“他的戏评,还不就是那

么一回事。我们懂一点戏的人,那还值得一瞧?”钱作揖是来运动人家的,当然不

能加以攻击。便笑道:“他的戏评自成一家,意在雅俗共赏,那倒怪不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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