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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這兩口子還有後招,要拿這些孩子的性命威脅自己,但沒想到過了一會這些孩子的父母親就過來了,一個一個像是接孩子放學一樣,陸續把他們接走,順帶還給阮娘子和阮郎君塞點東西,嘴裡說著辛苦云云。

原本有些擁擠的房子漸漸變得寬敞,最後一個孩子被接走,薛妄柳看著阮郎君點上了燈,他還沒開口,倒是這阮郎君先道:「叫郎君見笑了,那些孩子年歲小,總愛亂動,這天氣冷家裡燒著炭盆,上次有孩子手被炭燙了一下,這才叫用線系在他們身上。」

他咳嗽兩聲繼續道:「不是為了控制他們,只是他們亂動做些危險事情的時候我好及時拉住。」

薛妄柳:……

你還真是帶教育家,有這功夫不去做幼師真是屈才了。

薛妄柳盯著他看了一會,終於開口道:「阮郎君的身體不太好,還是得好好保重才是。」

「薛郎君說得是,不過我這身子已是千瘡百孔,如何保重也不過是拖延時日罷了。」阮郎君衝著他一笑,「只是還有些事情未做完,總是不甘心就這樣離開。」

薛妄柳輕聲說:「命數一事本是天定,強求不得。」

「郎君真是如此想的嗎?」阮郎君咳嗽起來,一旁的阮娘子趕快拿著帕子過來,白色的帕子從嘴邊拿開,已經染上了黑紅的血液。

阮郎君一邊咳一邊看著薛妄柳:「不知道郎君是怎麼發現我們的呢?」

「黑色的鬼霧是用那些死人的魂和剝下來的人皮煉製的吧。」薛妄柳淡淡道,「人皮做得跟皮影一樣透光,是門好手藝。」

阮郎君笑了一聲:「郎君誇獎了。」

阮娘子看了看自家相公,又看看薛妄柳,有什麼話想說,但最後還是低下了頭,什麼都沒說。

薛妄柳看著他們,長嘆一口氣搖了搖頭,他從袖子裡拿出一瓶白色的玉瓷瓶放在小桌上,起身往外走。

臨走到門口的時候薛妄柳停下了腳步,開口道:「不要再來了,若是再來,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房門推開,呼嘯的冷風吹進屋子裡,將原本溫度吹散,薛妄柳走進院子裡看天空飄落的雪,心想自己糊塗,出門的時候居然忘記帶傘,這下可要淋著雪回去了。

「薛郎君!」

屋裡的阮郎君突然大聲叫住他,等到薛妄柳轉頭看去,以為他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見他面色蒼白,嘴唇囁嚅了幾下,只道:「多謝薛郎君的膏藥,雪天路滑,還請您行路小心。」

薛妄柳看著他笑了笑,點頭道:「多謝提醒。」

眼看著那位薛郎君走進風雪中,出了院門又拐過了彎,徹底看不見了身影,阮郎君再也忍受不住,雙膝跪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來。

「相公!相公!」阮娘子扶著他,用帕子去擦他嘴角的血,卻怎麼都擦不乾淨。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屋內的男人從門口的牆邊直起身站好,緩步經過地上的兩夫妻,在一邊的椅子旁坐下,端起薛妄柳剛剛喝過的茶碗看了看,笑了一聲放下問:「剛剛準備叫他做什麼?」

阮郎君沉默著沒有說話,男人也沒想著他回答,只是說:「沒有下次。」

「薛郎君是個好人。」阮娘子壯著膽子道。

男人一頓,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他看著女人溫聲說:「我當然知道他是個好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不過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好人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郎君救我相公一命,讓我身死依舊能陪伴他身邊,是我們家的恩人。」阮娘子慌張說著,直接跪著給男人磕了兩個頭。

阮郎君連忙將阮娘子拉入懷裡,拍著她的背安撫兩下,看著男人啞聲說:「大人,薛郎君如此說,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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