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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驰骋,他挣扎着想冲上去建立功劳。“弟兄们,冲啊!”他喊着,挣扎着,根本没有想到这会破坏经过深思熟虑的进攻计划,没有想到高不可及的耸入云霄的要塞中已有无数只枪口向他瞄准,没有想到他那势单力薄的一个排会象一阵轻烟似地消失在云端,没有想到正有一颗致命的子弹呼啸着,朝他飞来准备切断他那大喊大叫的喉咙。 但是,如果说诺兹德廖夫表现得象一个冲到要塞墙下的、不要命的、已无理智可言的中尉的话,所以他所攻取的那个要塞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成是固若金汤的。相反,这个要塞已被吓得魂飞九霄了。他手里想用来自卫的那把椅子已被两个农奴夺下来,他闭上了眼睛,半死不活的,预备尝尝主人的切尔克斯长管烟袋的滋味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但是命运却仁慈地出面拯救了我们主人公的两肋、双肩和其他受过良好保养的部位。忽然间,好象从九霄云外传来了铃铛声,辚辚车声,在门口一辆三套马车停住了,甚至屋里也能听到那跑得浑身滚热的马匹的浓重的响鼻声和喘息声。大家都身不由己往窗外看去:一个蓄着胡子、身穿半军服式上衣的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在门厅里打听了一声就进来了,这时奇奇科夫尚惊魂未定,正处在一个凡人所能遇到的最可恨的境地里。“请问,这里谁是诺兹德廖夫先生?”陌生人问完,看了看诺兹德廖夫——诺兹德廖夫手里拿着烟袋站在那里,又看了看奇奇科夫——奇奇科夫刚刚从其狼狈的境地中恢复过来:来人感到有点儿莫名其妙。“请允许我先问一下,我这是有幸同谁谈话?”诺兹德廖夫走到来人面前说。“本人是县警官。”
“您有何贵干?”
“我来向您宣布我得到上级通知:在您的案件审理完毕以后,您将被拘留。”
“胡闹,什么案件?”诺兹德廖夫说。“您的案件是:您在喝酒状态下曾用树条抽打过地主马克西莫夫,对他进行了人身污辱。”
“胡说!我见也没见过地主马克西莫夫!”
“尊贵的先生!
请允许我向您说明:我是军官。 您可以对您的仆人这样讲话,对我可绝对不行!“
奇奇科夫这时无心听诺兹德廖夫如何答对,急忙拿起帽子,从县警官身后溜到大门口,跳上马车,吩咐谢利凡扬鞭赶马拼命跑起来。
第 五 章
我们的主人公可吓得魂飞魄散。虽然马车在不要命地跑,诺兹德廖夫的村子也早已被田野、丘陵、山岗遮得看不到了,但他仍然心惊胆战地不断回头张望,总担心马上会有追兵赶来。 他喘气都感到困难;他试着把手放到心口上,感到心跳得就象笼子里的鹌鹑似的。“唉,简直折磨死我了!
这家伙真狠!“接着便恶狠狠地诅咒起诺兹德廖夫来;甚至还用了几个不高雅的字眼儿。 有什么办法呢?俄国人嘛,而且还在气头上。 而且方才的事情可真不是儿戏。 他自言自语地说:”不管怎么说,要不是县警官来得巧,或者再也无法欣赏上帝造的这个世界了!我会象水里的气泡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既没有留下后代,也没有给未来的子孙留下财产、留下诚实的名声!“我们的主人公是非常关心子孙后代的。这时谢利凡想着:”这个老爷太差劲!
这种老爷真是少见。真应该唾他一口!你不给人吃可以,马可得喂饱,马是爱吃燕麦的呀。 燕麦是马的饭:就象我们离不开粮食一样,马离不开燕麦,燕麦是马的粮食呀。“
马看来对诺兹德廖夫也心存不满:不仅枣红马和税务官,就连那花斑马也不太高兴。 花斑马虽然总是得到一份较差的燕麦,而且谢利凡给它往槽子里撒的时候,总想先说一句“给你,坏蛋!”可是那终归是燕麦,不只是干草啊,它总是高兴地嚼着燕麦,还要不时地把那大长嘴伸到同伴的槽子里去,尝尝人家的口粮是什么味儿,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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