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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羽箭並未停歇,接二連三地破空而來,承奕一把攬住卿如許,連連躲閃。
那羽箭便&ldo;咄咄咄&rdo;地接連插入身側的泥牆之中!
承奕這才看清窗外不遠處站了個蒙面人。
那人應是看見他倆面前躺了一地屍體,也不敢貿然闖入,便選擇遠程箭攻。
隔著寬大的官袍,承奕這才發覺女子的骨架比他想像中的更為輕盈瘦弱。她身上全靠三分英氣與三分倨傲撐起的氣焰,頓時消彌無蹤。
所剩下的,只是一個尋常女子無法掩飾的與生俱來的柔弱。
她窩在他懷裡,像一株已經不堪風雨的纖弱的玉蘭。
倆人如今都是傷重,就這麼躲在一個四處破洞的房中,遲早要被射成篩子。
承奕低頭看了看卿如許,見她皺著眉,極力忍受著胸前的疼痛。他忽然感到全身上下翻湧的慌張與恐懼如潮汐般退去,胸腔里有什麼新的東西生長開來,蔓延入他的五臟六腑,令他渾身有了一股難以名狀的力量。
他看了眼窗外,又瞥見落在地上的弩機,心生一計。
第六十六章 舊時誤會有時解
承奕將卿如許扶到一旁讓她先躲起來,自己一個人拿了弩機,鑽到了窗戶邊兒。
他豎耳靜等,待窗外的羽箭停了一停,他瞅准這個空檔,驟然起身,弩機準確地對著窗外的蒙面人。
蒙面人正在從箭囊中抽換新的羽箭,見承奕突然瞄準了他,便立刻彎腰避讓。
可他並不知道那弩機里並無箭矢。
蒙面人還未聽到弩箭射來的聲響,就見一個人影已經掠到了跟前。
不等蒙面人反應,一支短匕猛地刺入了蒙面人的肩膀。
承奕這一擊又准又狠,匕首幾乎是齊根沒入了蒙面人的肩頭,蒙面人當即踉蹌了幾步。
承奕一把拔出刀,後退了兩步。
水染蒙面人不肯善罷甘休,忍著肩上的痛楚,朝承奕又抬手揮刀!
承奕眼看著那刀朝自己過來,卻並不避讓,反而一個錯身朝黑衣人的身側撲了過去。
蒙面人的刀擦過承奕的肩頭,眼看著就要靠近承奕的脖頸處‐‐
千鈞一髮之際,承奕手中的短匕卻先那刀一步,又驟然扎入了蒙面人的胸腔中。
蒙面人的刀就停在了承奕的脖頸邊,在他的皮膚上劃出一道細口,鮮血立時流了下來。
承奕沒有去管脖子上的傷,也沒有立刻拔刀。此刻,他只從握著刀的手,感受著敵人胸腔中那一起一伏的振動。
是心臟的位置,準確無誤。
蒙面人手中一松,原本懸在承奕頸邊的刀立時松落,刀先落在承奕的肩頭,後才順著他的肩膀掉落到了地上。
長刀落地的一瞬間,蒙面人也倒了下去。
承奕急喘了幾口氣,這才摸了摸脖頸上的血痕。傷口不深,他便隨意地擦了擦。
他躬身從黑衣人的屍體上拔出那把短刃,就著蒙面人的衣衫擦乾淨,這才回了屋。
卿如許此時已經從中箭後的疼痛中緩了過來,此時正單手扶著地面,想要坐正了。
&ldo;小心點,我扶你。&rdo;
承奕連忙扶起她,細看她的傷處。
那箭矢刺中她鎖骨下方一寸的位置,幸而是在右側,並不靠近心臟,不足以致命。
承奕見她渾身無力,忙扶著她靠回牆面,得了她的准允後,替她折斷了礙事的箭尾。
卿如許頭上薄汗涔涔,只覺得胸中滯阻,她本能地想大口吸氣,可又牽扯了傷處,引來撕裂般地疼,她只好放慢呼吸,小心翼翼地喘氣。
前胸的傷,自然比後肩的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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