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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黑衣人被打得落花流水，倒在地上爬起不來。

&ldo;哎，也太不禁打了，老子還手癢著呢。可我們家小十一規定了，只准傷人不可殺人。罷了，罷了!&rdo;

秦老六把血牙架在後肩上，覺得頗為掃興。

卿如許便只是笑呵呵地看看她，回頭招呼阿爭。

&ldo;走吧阿爭，咱們回了。&rdo;

阿爭便把卿如許從馬車頂上扶下來，讓她鑽回馬車裡，自己坐上車轅揚起鞭子。

秦老六便一步躍上馬車頂，原地盤坐下來，就著夜色，拿出系在腰間的酒壺，一口一口地喝起酒來。

車子沿著長街緩行，夜晚的長安城似脫去了浮華的外衣，難得如此靜謐安寧。

秦老六剛打完一場，鬆了松筋骨，似是心情舒暢，便高聲唱起歌來。

&ldo;我許這風，不得留我身，

我許這夜，不能攔我路。

我許這世間，不可芻狗烹，

我許這天地，不得血腥紛。&rdo;

卿如許笑著聽著，那是拂曉十七人眾人人都會的一首曲兒。

歌聲洪厚，低啞如鍾，在靜謐的長安街道上迴蕩，頗有幾分洒然快意的江湖氣。

阿爭也樂呵呵地跟著漢子的歌，一同放聲唱起來。

&ldo;我笑那痴兒，

總為名利折了腰!

我笑那蠢人，

浮沉世間脫不了!

紅塵江山多煩擾，

只願豪情醉逍遙!&rdo;

夜色悠悠，歌聲杳杳，數不清的胸臆恩仇，道不盡的怒馬羈狂。

卿如許正想著，該要招得被擾了清夢的百姓開窗罵街了。就聽歌聲戛然而止，秦老六突然低頭透過車頂的破洞來問卿如許。

&ldo;卿丫頭，小十一去找葉姑娘，你怎麼也不攔著?&rdo;

卿如許眨眨眼，笑了笑，反問道：&ldo;我為什麼要攔?&rdo;

&ldo;那你就不吃醋?&rdo;

&ldo;怎麼會?&rdo;卿如許面上還是帶著淺淺的微笑。

&ldo;再說真要吃醋，也該是問問人家葉姑娘，可是吃我的醋。&rdo;

秦老六看了她一眼。

他雖然活了四十多年，見過的人多如星辰，但他確實不懂女人。

&ldo;那你就不想知道小十一每次去見葉姑娘，都做些什麼?&rdo;

卿如許卻似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怔了怔。

&ldo;六哥……知道?&rdo;她抬眼去看車頂上的漢子。

&ldo;咳咳……我……我也不太清楚。&rdo;秦老六似乎被酒嗆了一口，&ldo;我也只是見過那葉姑娘幾次。&rdo;

秦老六在心裡暗自罵娘，自己這個問題太不應該了，這不是給卿丫頭心裡添堵麼，回頭讓小十一知道了也該拍桌子摔凳子了。

半晌，卿如許又問起秦老六，聲音似有遲疑。

&ldo;六哥……既見過葉姑娘，可知那位葉姑娘……是個怎樣的人?&rdo;

前面專心駕車的阿爭，聞言也偷偷豎起了耳朵。

秦老六瞅了瞅卿如許，便撫著下巴，似是認真地回憶。

&ldo;嗯……好像就是溫柔如水……的那麼一個人，長得呢……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