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頁 (第1/2页)

瞎子、瘸子和獨臂忙一同走到她身前去哄她。三個大男人，到底對著一個梨花帶雨的女娃，有些不知所措。

&ldo;阿織，別哭了。那個姓顧的是個沒長眼的，他非要去送死，你就讓他去好了&rdo;

瞎子剛擠出一句安慰的話來，瘸子忙打斷他，&ldo;你一個破瞎子，還好意思說人家沒長眼?!是咱們阿織心善，當初那些天山派的人笑話咱們阿織，顧扶風不過替她說了句話，她便一直記住了這份恩情。&rdo;他從懷裡找出一塊乾淨的布巾子，給阿織擦眼淚。

獨臂看著少女哭泣，皺著眉頭，恨聲道，&ldo;可這顧扶風是個榆木腦袋，半輩子都折在一個女人身上了。我覺得瞎子說得對，就應該讓他去死!看看他是不是不撞南牆就不能回頭了!&rdo;

瘸子見阿織哭得更厲害了，又去罵獨臂，&ldo;獨臂，你是不是腦子壞了?人家顧扶風剛還對你手下留情呢，不然你現在不只是沒胳膊，就連腦袋也沒了!&rdo;

獨臂撇了撇嘴，道，&ldo;誰誰說他是故意留情的?他明明就受了內傷，說不準就是他自己打偏了呢!&rdo;

瘸子一哂道，&ldo;劍已經離得那麼近了，他要自己不挪，還偏得了嗎?&rdo;

獨臂張了張嘴，也是啞然。

阿織一邊哭，一邊又想起那個人來。

那一年崑崙英雄會上，天山派的幾個弟子見得阿織功夫不好，面容上還有一道疤痕，卻還敢來參加英雄會，便嘲笑她是&ldo;醜人多作怪&rdo;，當時在座君子皆無人應聲。阿織被人當眾羞辱，當即面紅耳赤，眼淚就要掉下來，人群中，唯有一面具覆面的高大男子笑了一聲，輕飄飄說了一句‐

&ldo;我見青山丑，料青山見我應如是!&rdo;

那時，不只是天山派的那幾個始作俑者，在座所有自詡君子，卻在心中曾暗暗對阿織容貌給予評價的人皆是一怔，繼而也都閃現出幾分赧色。

人的美醜，本無定論，心腸醜陋的人，自然看別人也丑。

那時阿織回過頭，看著男人面罩下那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心笙蕩漾。

他或許不懂，他那樣的一句話，對於一個一生都活在這種容貌缺憾下的人的心中，掀起了怎樣的漣漪。

‐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阿織又回望了一眼顧扶風離開的方向，吸了吸鼻子，&ldo;不行!我我要去救他!他一個人，誰都沒帶，他這樣去了，肯定是活不成了!&rdo;她一咬牙，當下做了一個決定：&ldo;我、我得去幫他!&rdo;

她說罷，就急急地往前走。

&ldo;哎阿織&rdo;

&ldo;阿織你幹什麼&rdo;

瞎子話沒說完，就見阿織又突然頓了腳步，回過頭來，看著他們三人沉默了一瞬，突然鼻頭一紅，道，&ldo;我我要走了。我要去幫顧扶風，咱們，就在這裡就此別過吧。你們三個，以後要好好的，不要再天天吵架了!不要再讓我為你們擔心!&rdo;

瞎子、瘸子、獨臂都怔怔看著她。

阿織擦了擦紅紅的眼睛，聲音柔軟了許多，&ldo;……瞎子，你救過我，在我困難的時候還收留了我，我感恩你，但我今天要走了，這輩子可能沒機會了，只能來生再報你的恩情了……瘸子，你以後也要讓著瞎子!你的腿一到下雨的時候就常常犯疼，疼得時候不要硬撐，瞎子會照顧好你的。還有，獨臂我，我也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好我心裡有人了，你對我的好，我也只能擱在心裡，無以為報你，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瞎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