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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裴松伶，不太好對付啊。

第三百七十六章 皇婿失蹤嚴相逼

&ldo;陛下萬歲‐‐&rdo;

卿如許緩步走下鑾駕，看了看地上的香爐，若無其事地問道，&ldo;這是發生了何事?&rdo;

盛陽王鐵青著臉，看了一眼卿如許，又低頭朝身邊的下人道，&ldo;還不趕緊去找!&rdo;

見得下人慌忙離開，盛陽王掃了一眼旁邊的太監李三喜，李三喜忙朝走上前朝卿如許小心地道，&ldo;陛下，裴公子裴公子許是昨夜又吃醉了酒&rdo;他尷尬地陪著笑，&ldo;隨便宿在了某處，眼下人還沒找到&rdo;

卿如許聽罷，垂著眼眸，半天沒有開口。

李三喜見狀，也只敢垂著腦袋弓著腰，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盛陽王轉過頭來，朝卿如許道，&ldo;陛下，借一步說話。&rdo;說罷，便率先轉身走進奉天殿的內殿去。

卿如許後腳跟上，殿門也在她進入後緩緩地闔上。

奉天殿空闊，即便不用冰桶，殿中四處也透著不知打哪兒吹來的涼氣兒，直往人的衣領袖口子裡鑽，莫名地令人心慌。

盛陽王背對女帝而立，靜靜地仰頭望著殿中央供奉著一座神佛，半天不語。卿如許便也靜靜站著，並不急著開口。

半晌，殿中才又響起盛陽王蒼老而沙啞的嗓音。

&ldo;陛下可曾聽過一句詩?&rdo;

卿如許抬起眼眸注視著他的背影。

&ldo;躋攀分寸不可上，失勢一落千丈強。&rdo;

他念得很慢，卻咄咄有聲，帶著濃濃的壓迫感。

&ldo;陛下知道這首詩是在講什麼嗎?是在說，做人當識時務。當你身處高處之時，往上已是很難，可往下卻很簡單。壁立千仞，不過粉骨碎身之險‐‐而我以為，你也該是一個知曉分寸之人。&rdo;

他說完這段話，殿中便靜默了片刻。

過會兒，卿如許才微微抬頭，道，&ldo;朕不懂，盛陽王殿下是在說什麼?&rdo;

&ldo;不懂便不懂吧。&rdo;盛陽王緩緩地回過頭來，深陷的眼窩中是一雙鋒利地足以看透人心的眼睛，&ldo;畢竟，我也希望你是真的不懂。&rdo;

卿如許終是敵不住這樣的注視，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ldo;銀鞍軍當年威震天下，南蒙能從一個小國躋身於大國之列，便是因著銀鞍軍數十年的鎮守。然而，世事變遷，滄海桑田，一種文明也終將被另一種文明所吞噬。銀鞍軍而今只剩下一千零二十一人，縱然銀鞍從無敗績、從無污點，可是，在這光輝的名字下也同樣裹挾著那陳舊的屬於上一位君主的氣息。世間已經變了，他們也不會再是當年的銀鞍軍了。&rdo;

盛陽王朝前走了幾步，注視著卿如許的面容。

&ldo;我知道你打著替銀鞍軍重振威名的旗號，又借著釉蕪與銀鞍將軍的故交，鼓動著常遠這一批老將為你遮風擋雨、衝鋒陷陣，可如果有一天，常遠也知道你根本就不是釉蕪的女兒呢?!&rdo;

卿如許眼皮輕跳，卻依然保持著原本的姿勢不動。

&ldo;再者，是那幫跟隨你而來的江湖人。&rdo;

盛陽王半眯著眼睛，緊緊地注視著女子，留心著她的每一分神情的變化。

&ldo;你知道什麼是法度麼?法度，只是這世間最低的道德準則。在這一條線上，其實離真正的正義，還有很大一段距離。你一直想替你的那些兄弟友人謀得他們的正義是麼?可你知不知道，就是在這麼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