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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番平鋪直敘,可盛陽王卻似聽到了什麼令他倍感意外的事,目光乍然收緊,直直地瞪著林疏杳。

&ldo;那一年,明川帝因著病弱,兩月都沒能下床,大大小小的太醫跪了一整院,其父翰殤帝坐在病榻前看著兒子蒼白枯槁的身形, 終於忍痛修改了那道就束於這間奉天殿匾額後的立儲詔書,並急召長女釉蕪回京。然而,詔書還未下,釉蕪 便在宣詔的前一夜突然從這座守衛森嚴的皇宮裡憑空消失了&rdo;

聽到這裡,盛陽王那爬滿皺紋的臉上已是駭然失色!

&ldo;你、你怎會知道&rdo;他說著,又急急扼住自己的話音,&ldo;這些事,皆乃皇室謎諱,不該你一外人知曉,你緣何打聽到這些?&rdo;

林疏杳淡淡地轉移了目光,透過那半開著的窗戶,望向遠處的圜丘,卻反問道,&ldo;不知盛陽王這幾年,失眠多夢、盜汗囈語的毛病可有所好轉?&rdo;

盛陽王徒然瞪大了雙眼,&ldo;你怎知本王&rdo;

林疏杳卻又突然幽幽地嘆了口氣,道,&ldo;說起來,松伶那孩子啊,命有些苦,四歲時便失了父母雙親,長大後常因懼黑而夜深難寐,非得聽著旁人的呼吸聲才敢入睡&rdo;

舒國公膝下兩子三女,長子紈絝,少時缺乏管教,曾姦殺一農人幼女。為保下長子性命,舒國公求告於盛陽王,為表誠心,便贈次子裴松伶於盛陽王。裴松伶四歲時因病長於都安郡鄉下,因思念父母日夜淚涕,八歲時終回棲篁城,卻入盛陽王府,以義子身份侍奉親王七年,扇枕溫席。而後重回都安郡,十五年未見過生父生母,近日才又重回舒國公府。

盛陽王聞言,先是愣住,而後臉上顏色盡褪,胸膛一陣起起伏伏,松松垮垮的衣袍下那具乾枯老邁的身形,也突然開始一陣陣地難以自抑地抖動起來。

&ldo;是你,松伶是松伶告訴你的!他、他是你的人!何時,究竟是何時?他是在何時就背叛了本王?!&rdo;

林疏杳看著盛陽王,道,&ldo;這些也都是些陳年舊事了,若非你相逼,林某也本不欲提起。只是卿卿是我的女兒,她正直無邪,走到這條路上本也是因我誤導。你的那些骯髒的手段,也莫要用在她身上。我林疏杳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斷不會讓她成為第二個陸明川,更不會做第二個釉蕪!&rdo;

盛陽王伸出手來,用顫抖的手指指著林疏杳,已是氣極,&ldo;你、你&rdo;

他說著,便突然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來,人捂著胸口踉蹌了幾步,神情痛苦地坐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林疏杳看著他,並未伸手扶他。

卿如許也淡淡聽著、看著,面上神色平靜,顯然不感意外。

她確實不意外‐‐因著那日面見裴松伶,就已經從他的隻言片語中聽出幾分端倪。

那時就著黃昏的霞光,裴松伶遞給她一杯酒,可酒到唇邊,又被他阻止。他笑意深,眼底的桃花卻帶了幾分冷寒,他看著她,突然問道,&ldo;臣遞的酒,陛下也敢喝?&rdo;

他說著,就站起身來,轉手就將那杯酒就倒進了湖裡,清瘦的身影立在湖邊,望著那一群活蹦亂跳的游魚上,眸底深深,令人窺探不出真實心緒。

&ldo;有些東西,本不是藥物,騙得過大夫的眼睛,卻騙不過活人肉身。&rdo;

&ldo;咚咚咚‐‐&rdo;

殿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有太監提著嗓子高聲通稟道,&ldo;陛下!陛下,人找到了!吉時已到,皇婿大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還請陛下您也儘快出席婚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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