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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請您告訴我,為什麼一個人要戴上面具,用兩種身份來生活?或者說是三種?&rdo;

林疏杳在聽得她後半句問話時,猛然回過身來。

他看著卿如許的目光,帶著幾分驚愕。

可他這樣的反應,落在卿如許的眼中,等同於一種確鑿的回答。

她的唇邊勾起一分苦笑,&ldo;所以說是三種。&rdo;

林疏杳兩條疏淡的眉間擠出幾條深深的褶痕,沉寂的臉上似有慨嘆,&ldo;你果然比我想像中還要敏銳得多。&rdo;

卿如許無力地垂下腦袋,似確認了什麼令她難以接受的事實,喃喃道,&ldo;原來如此。難怪,您會收養我&rdo;

林疏杳看著她,出聲道,&ldo;不是你想像的那樣&rdo;

&ldo;怎麼不是?&rdo;

她的眼中翻湧起一種濃稠的憤怒與失望,質問道,&ldo;您是想說,您不是林幕羽的父親,不是七年前滿門被抄的柳國醫,還是不是南蒙安插在大寧朝堂多年的細作?!&rdo;

林疏杳皺著眉頭抬了抬手,欲言又止。

&ldo;好。關於您的圖謀,我可以不問,我只說我們的事。&rdo;

&ldo;林侯爺,我想問問您,為什麼肖叔肖明戈,會出現在你的兒子林幕羽的身邊?為什麼審理皇后派系時,他會給我一本戶部的機密帳簿?為什麼您要在陛下面前力保我是查出太子謀逆案的功臣?為什麼我被人構陷,被禁軍緝拿身陷宮廷時,是您趕來救的我?為什麼您要極力舉薦我去做出使列國的使臣?&rdo;

卿如許抑制住胸口的起伏,&ldo;還有,當日我查理朱雀街一案時,有人曾給了景陽客棧的店小二一袋銀子,指引我去查畫屏香坊,這可是您做的?以及混族仕子案。可是您得知我與季方盛交情頗深,又知他與混族仕子有生死之恩,所以您才讓您一手提拔的長股府刺史攛掇群臣促成混族仕子進入秋闈,大寧仕子因此而罷考的局面?&rdo;

這一樁樁,一件件,就這樣攤開在林疏杳的面前。

卿如許仔細觀察著他的神情,她又點了點頭,&ldo;好,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那麼,我換幾個問題‐‐&rdo;

&ldo;您說柳無雎柳太醫,明明有親生兒子,為什麼要收養一個跟他毫無血緣關係的陌生孩童?又為什麼,他從來不讓這個孩子會見他的親朋好友,官場同僚?為什麼他要請最好的先生,最好的教養嬤嬤,教她一些她可能這一輩子都用不到的點茶、詩書、宮廷禮儀?為什麼他要易容?他要偽裝他的死亡,偽裝整個家族的覆滅,卻獨獨瞞著這個孩子?&rdo;

她的眸光中隱現著淚花,整個人既脆弱,又帶著一種連骨帶肉撕開一切真相的決絕。

&ldo;在這些所有的事情里,我最不明白的事,就是為什麼為什麼我的養父他他還好端端地站在這兒,可柳戚&rdo;她話音哽咽,眼淚順著眼角滾落下來,&ldo;卻一個人躺在那冰冷的棺木里?&rdo;

那一夜的羋山上,兩具並排的棺材裡,一座里空空蕩蕩,只是一個衣冠冢。而另一座,卻躺著一個已經變成白骨的少年。

柳戚,這個美好而溫暖的少年,是她一生的痛。

那森森白骨,那醜陋而可怖的面目,深深地刺痛著她的心。

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有血,順著五指滴落到了光潔的地板上。

&ldo;你告訴我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rdo;她突然放聲大吼,歇斯底里。

林疏杳抬起頭,看著面前情緒已然瀕臨崩潰的年輕女官,他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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