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3/5页)

派往泰陵守陵,刘家才渐渐没落。嬴珩既然不信任他,就一定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他的一举一动想必都被嬴珩看在眼里,他所寄家书肯定也会被人检查。这么说来,唯一的途径,便只有每每换季都去为其添衣送暖的刘盈。

刘盈,难道真的是他?

韩文殊想,一定要找人问清楚密信的内容,不能轻易交给嬴珩,否则单凭这一点就可治沛国公的罪,通敌之罪只怕牵连甚广,若是细查,不光是沛国公一家,恐怕整个朝堂都要被掀翻。

但是,若不将他绊倒,输的人就是嬴珩,她没决定好要帮嬴珩,但她也不想害死如意。

韩文殊现在头脑很乱,她将那串已经被她捂到温热的珠子拿起,就这上面穿好的丝线挂在颈项上,光滑的珠壁垂在胸前,酸楚的感觉一点点泛滥,她与他,渺茫得像是夏虫语冰。

韩文殊闭眼,他既然肯放她走,她便顺其自然,云淡风轻罢。

年下的时节向来是忙碌而又充满喜悦的,热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家家户户都为新春来临而做着准备,然而长安城一处僻静的角落,却在忙着准备军旅所需。

“老丁啊,前天让你放在窗沿上的腊肉,你给我放哪了?”

“就照你说的,放那边了,怎么,找不到了?”

“在哪啊?咱家老爷就爱吃这口,之前纪家小公子前去,我已经让他带去一些了,不过也不顶用,老爷吃那个就跟吃白饭一样快,公子这回去,正好再备些。”余婶笑吟吟道。

丁管家撇嘴,“你别把咱家公子沉死,公子那是去驻兵打仗,又不是去郊游……”

“你别说风凉话,又不是公子背着,不是有马车有骆驼么……对了,前几日礼部送来的礼仪礼服你收哪了?”余婶问道。

“什么礼服?”

“就是李大人派人送来的那套礼服,公子正月祭奠要用的。”

丁管家挠了挠头,“给灵鸢了,应当是收起来了吧。”

“那就好,你现在老糊涂了,交给你办的事总出纰漏。”

余婶与丁管家这老两口在院子里闹得正欢,韩文殊便坐在廊下,淡笑着看他们彼此斗骂,一脸轻松,浑然不像别人家送子出征,都是一副剖肝泣血、痛入骨髓的景象。

灵鸢端着茶从屋中出来,将木盘放到走廊椅上,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清茶,递到韩文殊面前,愁眉不展道:“公子又要去边关了,这一去不知要多少年,虽然公子用兵如神,但也三年没上过战场了,公子身子不好,这一去可不比往年。”

韩文殊端起茶,呷了一口,然后淡淡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兵法这种东西,都在脑子里呢,怎么可能隔了两三年就忘了,再说大漠还有父亲在呢。”

灵鸢展颜,“公子说的是,老爷与公子三年未见,这一次见面可要好好叙叙旧。”

韩文殊曼笑着颔首,她斜身将脚放到长椅上,双手枕在头下,悠闲地消磨时光。自从那晚从宫中回来,嬴珩便命她在府上好生准备军旅之需,免了她上朝之事,韩文殊倒也乐得清闲。后来在甘泉山抓到的那名匪盗小多,也被银羽军依法送到京兆尹了,失物交还给了各个失主,小多毕竟没有杀人放火,所犯之罪不重,京兆尹庭审只判了个充军刑,只是一旁监审的北军左丞魏肃大人脸色有些难看,韩文殊对此并未放在眼里,毕竟银羽军与其北军起过冲突,这件事上银羽军又抢了他的风头,想来他心中有些不对付,人之常情在所难免。至于当时搜到的那个山洞,韩文殊既已承诺了小多,便遵照当日所诺撤了兵,她派人守在暗处,见确是有人出去,且都出了林光宫禁地区域,才命人将那山洞封死,并派兵严守。

该了的都已经了了,这长安城她是再无牵挂了,不过……

那晚,他说他会一直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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