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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钱是最能留住人心的物品。”

“假设你的钱让有心的第三者介入你的婚姻呢?假设你的妻子觉得你对钱的分配不均呢?总有一天,钱会成为你的缺点。再说说男人的外表吧!今天的英朗帅气,成为明天风流外遇的条件;今天的爱情酦酵点,带来明天的心碎。再过几年,对簿公堂时,女人出口‘脸皮不能当饭吃',是很自然的反应。”

“我发觉律师是好辩人种。”

“人们总是难以习惯真理,我原谅你。”她对他大胆。

“下次你会告诉我,我结不了婚的最大原因,是我的条件好过多数男人。”他挑眉望她。

“你不是普通骄傲。”

育箴盯住他的眼睛。有趣,这是她第-次正视他的眼睛——在他看她的同时。

“如果骄傲是种重大过失,我愿意鞠躬向社会大众道歉。”

他对她幽默?!他们之间的纪录不断不断改写,不晓得这种情况用糟糕来形容是否贴切。

“道歉是政府要做的事,不是尔等小民的工作。”育箴回他。

“会不会你看太多婚姻失败的例子,对婚姻失去信心?”

“也许,不过我始终不理解,当婚姻的存在弊端比正面意义大时,为什么有无数青年男女情愿前仆后继?”

“说的好。”

“你替我鼓掌?不会吧!你是一条腿跨进坟墓的男人。”

“我还不到八十岁。”

“我指的是婚姻坟墓,过几年,你和你的大陆新娘结婚,你们将改变习惯,不再过情人节。”

“谁规定夫妻不能过情人节?”

“相信我,你们宁可过扫墓节。”

“婚姻悲观者!”他批判。

她笑笑不答。她的乐观随着她的暗恋,一点一点深埋。

“我想,我离过扫墓节的日子还很久,因为我和蓉蓉解除婚约了。”

他竟然对她说了?!这件事没人知道,除了他和蓉蓉,现在多了一个第三者。

他解除婚约?育箴做不来正确反应,安慰他?告诉他,婚姻失败率多过成功率?

她只是傻傻站在他身边,傻傻看他。

这天天气晴朗,育箴却在他的眼中看见乌云,她没问为什么,只是悄悄地取消了晚上的火车票。

第三章

不晓得“他和周蓉蓉解除婚约”这件事代表了什么意义,育箴没分析思考,自己可以从中取得几分可能性。她只是单纯地殷勤,殷勤地煮冬瓜麦茶、殷勤地冰毛巾,也殷勤地替母亲跑腿,到苏家送东西。

其实,只要稍微具备理智,她便会察觉,这种行为让她回到过去,她又是那个不顾一切,只求他看到自己的蠢女生。

但是,没办法,一个类似他骑车经过的脚踏车声、一颗小石头,或者一阵麦香,都会让她不由自主联想到他,不由自主地做些不合实际的幻想。

“十七岁的你做这种事,可以原谅;二十七岁的你再存幻想,不单单是可笑而已,哈哈哈!”她对镜中的自己笑三声。

干干的笑声,笑不出开心,只笑出尴尬。

真是要命!她变笨了,在他出现的同时。

呼——她吐气,长长的气鼓动颊边长发,吹出一阵小型波浪。

她应该早早跳上回台北的火车,早早回到工作岗位,处理多到吓人的离婚案件,再警告自己,婚姻是种容易造成后悔的事情。

叩!小石子打上来,她转头望窗外。

“镇定、镇定,先检查自己手上有没有拿内衣内裤。”她喊完话,低头看双手。

“很好,你没有,现在去拿六法全书,打开,抱在胸前,走向窗边,让他知道你正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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