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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蓮,所有公司遲早都走這條路線,現在不流行派駐歐美矣。」

「可是你此刻心情不好——」

「胡說,為何硬派我受到創傷,你是張家幫中堅分子,與你瞎纏真是浪費時間。」

半晌衣蓮說:「上海此刻氣溫已達攝氏三十八度。」

哄撮無效,開始恐嚇。

子佳答:「有空調。」

衣蓮聳聳肩,「我才不會去。」

「你要服侍小嘉寶,想去也沒得去,酸葡萄,故說不要去。」

「曾小姐,如果有異性對我像張某人對付你,我就會很感動。」

「呵,男人放你於迷宮,叫你摸來摸去,兜兜轉轉,他在一旁笑嘻嘻看你墮人五里霧中,你就很感動?」

「所以,觀點與角度不同。」

「衣蓮,吃完這塊蛋糕,你好走了,多點時間陪女兒,她才是你終身伴侶,老了你要靠她指路。」

「你喜歡孩子?」

子佳點頭,「給我一個好的環境,我會生四個女兒。」

「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白白錯過機會。」

子佳服帖了,張天和麾下說客如雲,個個鼓其三寸不爛之舌,前來打動曾子仆脆弱之心。

「夠啦夠啦。」子佳幾乎把衣蓮推出門外。

她決定把小公寓留著,一個人總得有個存身之地,放假可以回未住上幾天,自己的窩勝過朋友的家。

子佳向衣蓮惜家務助理,每兩個星期一次來抹抹灰塵,噫,她可以上路了。

張天和終於在她出門前一天前來按鈴。

子佳連日操心,已經十分疲累,實在沒有力氣表示她的不滿,只在門口問:「有什麼事,有什麼話?」

張天和尚來不及回答,對面鄰居的門忽然打開,一位老先生冷冷他說:「我明天就搬出這幢大廈,恥以為伍,隨得你怎麼胡搞!」

子佳愕然,剛想答辯,那老先生已經嘭一聲關上門。

子佳氣結。

張天和笑,「我是你,我就把公寓租給三個十來二十歲的女孩子。」

「你沒聽說他也明天搬?」

「你怎會被鄰居誤會為不良女性?」

「被人誤會毋需理由。」子佳萬分感慨。

「我恐怕在走廊講話會進一步妨礙那位老先生。」

「請進來坐。」

張天和鬆口氣。

子佳開一支啤酒給他,兩人對著瓶口對喝豪慡,一如老友。

張天和看看四周,「你真要走了?」

子佳語氣溫和,「我恐怕是。」

「到了內地,有事不妨找金星的;日同事。」

「我曉得。」

張天和攤攤手,「現在,我只好一個人赴天理的訂婚禮了。」

子佳會心微笑,「你不會的,張天和,二十四小時內你一定可以找到適合的伴侶。」

張天和啼笑皆非,「曾子佳你對我估計太高了。」

子佳只是笑。

半晌張天和問:「子佳,為什麼不喜歡我?」

「我不敢高攀。」子佳十分謙遜。

「我願意改過一些陋習。」

「千萬不要,你很好,不要為任何人改變什麼,免得日後覺得委屈,儘管我行我索可也。」

張天和有點沮喪,「我倆沒有緣分。」

籠統地可以這樣說,兩個人的背景、外型、性格、志向其實全部不重要,關鍵在於有無在一起的緣分。

「有見蓉蓉嗎?」

「我們一早已經分開,有事她找衣蓮,大家仍是朋友。」

「這點大方我很欣賞。」子佳說的是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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