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4/4页)

欲言又止,只得别过头去,叶萧飞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不知是否联想到他自己,叶萧卿和叶萧鹏见惯了大姐被罚,没有太多的感觉,而叶萧春和叶云兰的脸上惨白一片,显然是这二人有同病相怜的感受。

叶重天摆手让人撤了桌子,这般事完也没有谁能吃得下了,所有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只有叶张氏和叶倩如母女二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同样的幸灾乐祸,特别是叶倩如,只差笑出声了。

二十下戒尺打完,叶云水的手掌滴答着鲜血,好在叶云水之前曾贿赂过王婆子,虽然手上流了血,叶云水却知道她手下留了分寸,这些个婆子若是罚下人,恐怕二十下整个手都会打的骨折。

老太太立即吩咐着画眉取水并拿了伤药和绷带,叶云水的脸上仍是表情淡淡,甚至再挨打的时候她都没有皱过一下眉头,画眉要帮着清理伤口,叶云水却是拒绝了,让画眉取些干净的棉花和烈酒来。

叶重天冷哼着道,“还不赶紧包扎上,非要给你请个大夫来瞧吗?”叶重天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怎么说都是他的亲生骨肉,特别是刚刚叶云水挨打时脸上毫无表情,甚至手上血糊糊一片时,她连眉毛都没皱一下,想必之前她也挨过不少罚,挨着血淋淋的板子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让他的心里怎么不跟着难受?……想到这里,叶重天便是多了几分自责,对叶张氏也多了几分怨怼。

叶云水知叶重天此时是惦记自己,此时却也没有拿乔,“回父亲的话,女儿不是拿乔,干净的棉花柔软,沾了烈酒擦拭伤口能够把手上的血污消去,不会引起伤口感染,更利于伤口愈合,女儿是要嫁了的人了,自是不好带着伤,让旁人说嘴。”

叶重天一怔,“你怎知烈酒有这番作用?”叶重天乃是太医院的医正,他听说此法还是在太医院的一个孤本手记上见到过,却一直没得实用,而叶云水一个足不出户的姑娘又是如何知道的?

叶云水的嘴角微微一扯,又抛下一句虽软却如利刺的话:“久病自成良医。”

叶重天的心好似被剜了一刀,叶张氏本是幸灾乐祸的脸忽然沉了下来,她本欲上前说几句却被老太太轻咳一声给慑的退了回去,二老爷的脸上露出几抹疼爱不忍,而此时,画眉则端着叶云水要的烈酒和干净的棉花回了来。

“大姑娘,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叶云水点了点头,把那棉花浸了烈酒之后,擦在自己的手上,那烈酒沾上了伤口疼痛不已,一股火辣辣的烧疼袭上心头,叶云水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一股暖流涌上眼眶却让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在眼眶里打转,屋内所有的人都眼睁睁的看着她,都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叶云水咬着牙忍着疼,硬是把牙和嘴唇咬出了血,配上她那惨白的一张脸,却是让人心疼不已,叶云水拿着绷带自己往手上缠绕,疼痛之余单手却也不利索,半天都未裹上一圈。

“快着快着,家里几辈子学医的人却让姑娘自己动手,都是干什么吃的!”老太太看不下去了,坐在那里叫骂着。

叶重天正犹豫之余,却是叶萧云快了一步,“堂妹,逾越了。”

叶云水回以微笑,便把手交给了叶萧云,叶萧云也是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为她擦着伤口,撒了药,看他那表情好像比叶云水还疼,终于忙碌了半天,才把叶云水的伤口包扎上。

“有劳堂哥了。”叶云水客气的执了同辈礼,叶萧云则抱拳朝着叶云水鞠了躬,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叶姜氏埋怨的看了叶萧云几眼,怪他多管闲事,却也不好做声。

叶云水的伤口很疼,她的心也很疼,却仍是走到老太太跟前跪了下去,“让祖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