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3/4页)
术发挥得淋漓尽致,抑扬顿挫,起承转合,没有一句是重复的。尖嘴猴腮急得两颊涨红,抓耳挠腮,一张猴子脸变成了猴子屁股。装逼犯想好了一大堆关于“的”和“嘛”的词,可就是没有机会说出来,他的脸也涨得通红,后来终于蹦出了一句粗话:“我CAO你MA。”
女子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击说:“你想CAO我MA,先让我看看你有没有JI坝,你有了就让你CAO。”她扑过去,像一只淌着涎水的疯狗,抓住装逼犯的腰带就要解开。
装逼犯吓坏了,他满脸惊慌,双手护着腰带,像躲避疯狗一样躲避着女子,他再也顾不上装逼了,他声音都变调了,他喊道:“不能啊,不能啊。”
然后,装逼犯像逃避被强奸一样抱“腰”鼠窜,身后传来女子绵绵不绝的骂声和围观者的哄笑声。
湖南帮大获全胜。
这是河南帮第一次在肿瘤医院门前开拓业务,没想到大败而归,此后,河南帮退出了这片江湖,这片属于湖南人的江湖固若金汤。
我搬到了郊区一家小旅社居住。这家旅社有三间房屋租给了医托们,一间住男人,两间住女人,医托中的女人比男人更多,这是因为女人天生更让人相信。
居住在小旅社的,都是低等医托,而干这行时间长的医托,能言善辩舌绽莲花的医托,有的已经在这座城市买到了套房,没有买到套房的,也租住在高档小区里。
装逼犯没有住在这里,尖嘴猴腮也没有住在这里。住在这里的都是刚刚入行的医托和那些反应木讷言辞笨拙实在不适合做医托的人。比如我,比如那个认为老外有钱就会家家养着两头牛的农村女子,她叫同乐。
装逼犯遭到上次的羞辱后,沉默了三天,然后又开始张扬了。三天后的一天,在那条街道边的一家饭馆吃饭时,他告诉我说,他的祖上是南方总督,管辖南方所有省市,当然也包括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省份。他说他的祖上很有钱,顿顿吃人参,天天喝龟汤。他在北方的时候,是生产队长,大小也是个官。他的儿子考上了“清大”,出来后至少也是个市长,“‘清大’一毕业,国家就会给个市长的。”
我只听不说,我知道他在吹牛。像装逼犯这样的人,如果哪一天不吹牛的话,肯定饭也只不下,觉也睡不着。吹牛装逼是他每天生活中最重要的内容。
我从来没有听过中国古代还有“南方总督”的官职,如果真的设立了这一官职,管辖广阔,尾大不掉,与朝廷分庭抗礼,统治者一定会寝食难安。而顿顿吃人参,肯定会吃出病来;至于龟汤,古代根本就没有,那是前些年一个长跑教练“研制”出来的,据说能够提高忍耐力。“清大”,居然这么厉害,一毕业就给市长?
我装作很惊讶地问:“‘清大’是什么大学啊?”
他做出一种嗤之以鼻的神情来:“这你也不知道,农民到底是农民嘛,孤陋寡闻,只看到眼前一尺远,也只听到耳朵边一丈远。告诉你吧。”他像领导做报告一样一字一顿地说:“‘清大’,就是清——华——大——学。它是北京的,也是中国的,更是全世界的,它是全世界最好的大学。毛主席和周总理都是从‘清大’毕业的,他们在学校里就是好朋友。”
好长时间里,我都以为装逼犯的儿子上清华大学。一个月后,我看到医托队伍里新来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农村青年,操着一口正宗的河南话,我听别人说,他是装逼犯的儿子,而且是唯一的儿子。
小旅社里居住了很多刚刚从农村来到城市做医托的人,他们都是医托介绍来的,或者是医托的亲戚,他们都来自于北方的几个山村,听说做医托能够轻松骗到钱,他们就兴冲冲地赶来了。
在黑医的食物链中,其实就是乡下人骗乡下人。城里人和在城市工作的人,一般都有公费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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