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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的历史传统。战后东洋的第一位首相吉田茂曾坦言,在两千多年的历史中,东洋一直是以清政府为师的。其后东洋又从朝鲜、印度学习到不少东西。
在幕府时代,尽管实行锁国政策,但它仍然向荷兰吸取了许多新知识,形成了相当有意义的所谓“兰学”。而明治维新前后,东洋统治者由于尝到了苦头,并从残酷的现实中醒悟到,必须从科学文化和政治经济上向西方学习,否则就不能生存下去。竭力向西方学习,成为朝野上下的大潮流、大风气。
东洋人对外来文化既不一概排斥,也不盲目崇拜,而是对外来文化的优秀部分合理吸收经过创造性的再熔炼,使其具有新的性质而逐步成为东洋传统的组成部分,是一个稳定而又“开放”的文化系统。
清政府的情况比较复杂。历史进入近代,先进的清政府人肩负“救亡”和“兴中”的使命,为救国也向西方去寻求真理。林则徐、魏源的“师夷之长技”旨在维护大清国的独立;洪秀全改造西方基督教为的是建立“男女平等”、“单一神权”的天国;康有为、梁启超推行变法走资本主义道路;孙中山提出“取法西人文明而用之”……这些只反映了清政府近代国情之一面。
从历史上看,汉、唐两朝是历史的大开放时代,然而,自安史之乱以后,特别是唐末以后,却逐步陷于封闭状态。比较地说,宋还不是很封闭的,郑和下西洋以后的明清社会,基本上就封闭起来了。闭关自守带来的社会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如果说,经济上的闭关自守,是清政府近代经济落后的重要根源的话,那么,思想文化上的闭关自守则是清政府近代思想文化落后的重要原因。
乾嘉汉学对古籍和史料的整理,自有其不可磨灭的贡献。但人们不要忘记,当乾嘉学者将自己横肆的天才和巨大的精力销熔于经史之中,搞得梁任公所谓“乾嘉以来,家家许郑,人人贾马,东汉学斓然如日中天”之时,正是西方资产阶级学术思潮**之日。
戴震、惠栋、焦循、阮元之辈,不是生活在但丁、卜伽丘的时代,而是生活在亚当·斯密、李嘉图、卢梭、伏尔泰、孟德斯鸠、狄德罗的时代。当纪晓岚在编纂《四库全书》之余,开始写《阅微草堂笔记》,宣扬“人心微暖,鬼神皆得而窥”、“冥冥之中,有如是之委曲”的前因后果说时,正是法国大革命爆发和进行的岁月。
翻阅历史至此,常常使人废书长叹:若是其时的清政府不是自我封闭,而是能够睁开眼睛看看世界,以乾嘉汉学诸大师的才能和精力,其成就当会有崭新的面貌,清政府的学术思想当不会落后如许,以致第二次鸦片战争时,闹出封疆大吏叶名琛靠吕洞宾的乩语来对付外敌的笑话。正是在这样封闭的历史氛围中,戊戌志士们悲壮而激越的呼号,才显得特别的孤独。
再次,清政府是一个大国,而东洋,则是一个相对狭小的岛国,这种空间背景的差异,也给戊戌变法和明治维新的成败带来相当大的影响。
如上所述,其时中、日两国都已经有了资本主义的萌芽。就近代资本主义经济因素的总量而言,清政府似乎胜于东洋。但以清政府之大,而东洋相对很小,就资本主义经济因素在社会经济总量中所占的比例而言,东洋的这个比例比清政府的要高。
从政治、思想、文化方面的影响来说,天皇登高一呼,就会影响国内的许多地域,甚至能震动国土的大部分。而在清政府,京城发生的一切,哪怕要传递到国内主要经济发达地区,都要经过一段相当长的时间,遑论僻远地区了。
面对苍茫大地,面对层层叠叠的官僚机构,光绪皇帝的诏书也罢,康、梁等人的狮子吼也罢,在很多很多的地方,都仿佛进入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变得杳无踪影。
清政府社会这种的闭塞性,使辛亥革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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