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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若缺”,从“同于道者,道亦乐得之”来看,“大成”者,无成也。“大”是“道”的非极性属性,故“大”中无“成”与“缺”的极性对待。大道无成,有“成”非“道”,“成”则成“器”(“朴散为器”)。正因为大道无成,才能成一切。如果大道仅为某器之成,就不能再成其它一切之物了。所以“大成若缺”,才“其用不敝”。“不敝”者,无穷尽也。因大道无极性(成、缺)对待,才有无穷尽的起用。要是有极性对待,“其用”必有限量,必有极限。老子讲:“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十一章》)“有”者属“器”,“无”者属“朴”。“有”(器)之利,是以“无”(朴)而起用的,如风箱的“虚而不屈,动而愈出”,正是无成之大成(虚),所产生“其用不敝”的事例。老子精辟地道出了极性与非极性的关系,一切“有”皆在“无”中成其器利;一切运动变化皆在不运动的虚空中成就;一切有限事物皆在无限中存在;一切个性皆在共性中显示;一切极性皆从非极性中产生。

“大盈若冲”同理。“盈”、“冲”是一对极性,非“道”之非极性,故大道不盈,才是大盈。“大盈”无盈,就是“若冲(虚)”。正是无盈之“大盈”,才“其用不穷”显道用。

“大直若屈”,大直无直,何谈有“屈”?无直无屈,才是大道的非极性属性。大道无形无象,才是大直,有形有象的“直”,是有限之直,有限之直必有屈处,只有无象之“大直”,本无有“直”,故何谈有“屈”。如若以“直”名之,就必需要消除“直”的极性观念,以符合大道的非极性属性。所以就用“屈”来消除“直”的极化,“二道相因,生中道义。……明是因,暗是缘,明没则暗。以明显暗,以暗显明,来去相因,成中道义。”(《坛经》)六祖用极性的二极相因,以显非极性的中道之义,这和老子“大直若屈”的去极性道理是相同的。明白了这个道理,“大巧若拙”、“大辩若讷”等也就迎刃而解。

“大巧”无巧,至神无机,故“大巧若拙”。

“大辩”无辩,至辩无词,故“大辩若讷”。

“大白”无白,至白无色,故“大白若辱”。

“大方”无方,至方不割,故“大方无隅”。

“大器”无成,至成不成(不成为免成),故“大器晚(音“免”)成”。

“大音”无音,至音无声,故“大音希声”。

“大象”无象,至象空虚,故“大象无形”。

“大道”无名,至名去名,故“大道不称”。

“大仁”无仁,至仁不二,一视同仁,故“大仁不仁”。

“大廉”无廉,至廉不廉,故“大廉不嗛”。

“大勇”无勇,至勇不违,故“大勇不忮”。

“至言”者大言也,大言无言,故“至言无言”。

“至为”者大为也,大为无为,故“至为无为”。

老子用“大”和“至”表述“道亦乐得之”的“归无所得”,使吾人透悉“突破思维、开显自性”的理论、操作、目的及无上智慧境界的归宿。古今中外,突破思维、开显自性的理论、操作很多,但唯其以老子和佛陀为代表的心地法门,最为真实,最为直接。自古历代,从此心地法门悟道证道者不乏其人。无量古佛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