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3/5页)

。但是根生永远躲在幕后,他也*白我现在的境遇,他说不定还赞扬我的交际能力呢。可是,他一直没有出现或重新指派我新的差事。

在社会上,我虽然只是一个未出道的*,可我已经用另一种手段发了点小财,并且以上流人物的姿态出现在大庭广众面前。我似乎是一个“商女不知亡国恨”般没有头脑的交际花。也许高根生怀疑我与日寇走得太近。日后怕是越走越近,就连我自己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以后离不开日本人了。

在这种假戏假演的生活里,我常常提醒着我自己。

一日饭后回到日军寓所,我们脱去大衣,野原一郎靠在我的身边和我说:

“冰,你完全变了,能做婵娟阁的新主人了。”

我用拳头擂了他一下说:

“我什么时候要做婵娟阁的女主人了?我可不是这山望见那山高,肚饱眼不饱的贪婪鬼。现在我很满足。”

他笑着把我搂在怀中咯吱着,我也疯子似的大笑着。

清静下来后,野原调侃地说:

“我是这里日军的头儿,你是这里*的头儿,我们就门当户对了,你要我的肝花,我要你的肠肚,也算公平交易了。”

我滚在他的怀里又踢又打地说:

“你现在就来取走我的肠肚吧,我早就不想在这个繁杂的世界上活着了。”

他突然搂紧我很认真地说:

“你不要离开我,我是爱你的,但我不想占有你。你就是我手中的一朵樱花,我不忍心摧残你。等你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也离开这个世界。”

我们彼此的眼睛中含满泪水,忧伤到了极点。这样的对白以后最好是少继续下去。

也许是怕对方伤心,也许是怕对方怀疑。我们继续过着知己一样的生活。

他什么事都不太背着我,我的事也尽可能地找他帮忙。就说金枝来要做的事情,我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他却仍然大着胆子给我操办得天衣无缝。我由衷地感激他,可是我觉得我们的心,则越来越远。

我的挑灯日很快就来临了,真是逃出黑店,又上贼船,我无法面对这个安国的桂老板。野原一郎和高根生谁来阻止这场挑灯的喜事?这辈子谁值得我以身相许?我是个女人,女人嫁给爱她的男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根生是我最爱的男人,可他是天边月,镜内花。野原一郎是最爱我的男人,可他是我们民族的罪人。我是无奈的,只好听天由命了。

我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出去了,如一个待阁出嫁的大家闺秀一样,等待着新婚的到来。野原一郎每天会派一个宪兵给我送一大捧百合。怒放的百合让我对野原一郎充满感激之情,也让我开始恨起了高根生的无情。

我的新房设在楼下的三个房间,那里装饰得十分豪华,有放满我喜欢看的书与书架、有钢琴、有鲜花、有画架、有红木家具。我坐在靠椅上,来回晃动着。

我特别希望得到高根生的一丝消息。我明白我永远把高根生放在我的心口上了,我解除不了自己的痛苦。周围是一片可怕的寂静。

我在靠椅里醒了。朦胧中听到滋芽拉百叶窗帘的声音,接着淳妤端着水进来,让我梳洗。她们不敢看我的泪眼,也不敢发出一声叹息,好像我这个人是多么值得同情似的。我望着她们,我明白自己是多么的颓废不堪。我们都相对无言,冰姬坊空荡荡的,但是对我来说充满了美好的回忆。

黑夜又来临了。明日就是我*的日子,蝉妈来看了我几次,用婉转的话语规劝了我很久。

她喝骂着滋芽和老妈子们,说:

“假如这个人有三长两短,你们一个也别想好活。”

老妈子们守在我的身边,我好像一个判了极刑的囚徒。

香炉的星星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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