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 (第3/5页)

融了烟尘,映着如洗碧空。飘散于苍茫大地。

好像慢镜头一般,血花如妖莲般红的耀眼。朵朵绽放。那个身影缓缓的自马上坠下,失了力气的手臂软绵绵地垂在身侧,鲜红浓稠的血液蔓延着侵蚀了他的手和那个湖蓝色地荷包。我好像喊了出来,又好似没有,只知道当我终于把那魂牵梦萦的人抱在怀中时。耳边却只有他地战马那哀凄悲怆的嘶鸣。

这世间,最残忍的便是人心!阿尘,你怎可如此待我?

将脸埋在那人渐渐冰冷的胸口,脸颊缓缓的在那血染地战袍上摩娑着,仿佛往日在他怀中撒娇时一样,娇嗔着:“对不起,人家来的晚了,可是你也不能等的睡着嘛,快点起来。我们走。”徒劳的想把他扶起,那人却只是一次次又倒回我的怀里,声音由娇嗔哀怨渐渐变得急切与愤怒。最后所有的一切似乎全都化作了胸口的那倾泻而出的悲哀:“你说过会回来给我一个交代的,这算什么?这算什么!你给我起来!起来啊。”倒抽一口凉气。猛地睁开眼睛。黑洞洞地屋顶悬在上空。这是哪?我这是在哪里?怔忡着坐起身,眼前是烛影婆娑中写满我名字的墙壁。每一笔每一画都满含着爱意,每一转每一顿似乎都在呼唤着:娃娃……璎甯……

阿尘!阿尘呢?我的阿尘呢?低头看着自己手心干涸地血迹,方才的画面又一遍遍地在眼前回放,那浸满了血、残破又妖艳地半朵并蒂莲,那被他的鲜血染红地银白战袍,那濒死般嘶鸣的战马。

都说了不让你穿白色的战袍!都说了不要拿那个还未绣完的荷包!你偏不听!现在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我有些狂乱的四处寻找,强撑着站起身来,可腿脚一软又跪了下去。咬着牙,再站起来,扶着墙颤颤巍巍的往外走去。银白色的月光洒满了大地,清冷又孤寂。我强撑着扶着树,一棵一棵的往前走,每走过一棵都要喘息着休息好一会,才能再次攒足力气走向下一棵。

没有!哪里都没有!阿尘呢?阿尘呢?眼前的黑暗氤氲开来,犹如覆面的黑纱,缠得我透不过气。不知是额头的汗水,还是眼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啪的一声坠入土中,扬起片片烟尘,转瞬间便溶着那烟尘隐入大地,不见了踪影。扑啦啦,林子里传来拍打翅膀的声音,随之一声清脆的乌啼,如泣如诉。

临近林子的边缘,我气喘吁吁的靠坐在一棵树下,再也挪动不了半分,听着那悲凉的鸟鸣,心中闪过一丝麻木的痛,相识相知十余载,却抵不过他那可笑的自尊。口口声声说我不肯为他挣一挣,可他却连为我活下去都做不到!如此轻易、如此残忍,就这样消失在我面前,连让我说不的机会都不给!那看似坚实可靠的臂膀,竟是连屈辱两字都承担不起的脆弱!抱着他那高尚尊死去与伴着我屈辱的活着,他竟然都不曾犹豫过。究竟是我爱的太深,还是他爱的太浅?对男人来说,那些自尊、荣誉就那么重要?胜过一切?难道他不知道,这世间最简单的不过就是个死,没了相望、灭了念想,再也无知无痛。还是说他只是想做那无忧亦无怖的离爱者?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走了,那我又算什么?

阿尘,你这个混蛋!……你到底在哪里?你说过会陪着我,永远不离开的。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你便是说一句,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寻过去啊,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岸茫茫皆不见,你连路都不肯指给我,我又如何找得到你?骗子!你这个骗子!

耳边传来一声急似一声的马蹄,一个身影破开黑暗疾驰而来。月光在他身边氤氲出一圈淡红色的光晕,那眉、那眼、那唇,是阿尘!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我挣扎着站起身来,每挪动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尖上般艰难。阿尘似乎是嫌马跑的太慢,直接跃下,朝我狂奔而来。什么悲?什么哀?什么怨?什么恨?都在他那渐渐清晰的面容中,柔了眉眼、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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