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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今年一十二岁。”
“恩,却是比我预想中年纪还小一些。那你籍贯何处,家中可还有父母亲人?我可以帮你寻找。”
许先生问到这个,见叶藏目露悲色,摇头不语,就知道了答案,在叶藏的肩头轻拍了一下,算是安抚。
“小友你且在此处宽心养伤。古语有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毋须忧心。”许先生稍坐了一会,便站起身来,指了指身边的小胖子,“这是李肥肥,这些天他会负责照料你,如果有什么别的事情,你可以让肥肥唤我前来。”
叶藏心中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很想说一些辞藻华美的感谢之语,可憋了半天,只憋出“多谢恩公。”这四个字。
许先生闻言露出微笑,“以后不要称呼我为‘恩公’了,刺耳的很。你和肥肥一般,叫我许先生即可。”
“锅炉房是本司重地,现在正是铸造轮机开动的时间,顷刻少不得我。重任在身,不能再多耽搁,叶小友,恕我少陪了。”
说完,许先生整整身上发白的青衫,对叶藏稍一点头,便背手快步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叶藏便留在这间厢房内养伤,小胖子李肥肥也和叶藏住在一起,方便照顾养伤中的叶藏。
不过,叶藏占了那张胡床,小胖子就只能抱床薄被,躺在铺地的蒲草席子上。
不过现在是春末,正值春天的最后一节气:谷雨时节。
白日间气温回升很快,春寒料峭早已是过去时,加上李肥肥身上油多肉多,更不惧冷,所以夜晚也不会觉得凉意太盛。
那位许先生,每日里都会来看望叶藏,然后每隔三天,便会带一包药来,让李肥肥均等分成三天的剂量,煎给叶藏喝下。
许先生来的时候,一般都是早晨,顺带也会带着两人份的粟米粥,不过叶藏吃不了很多,大部分粟米粥都到了李肥肥的肚子里,而这小胖子还整日里叫嚷着肚子饿。
每次来,许先生都是匆匆和叶藏交谈几句就离开,只是每次都不会忘记叮嘱李肥肥不要贪懒。
其中有一两次,许先生刚刚进门,便有身着短打、脸上手上都有黑色污灰的人,有事情来找许先生,而许先生也是立刻放下手上的东西,急匆匆告别而去。
而那只嘴巴极贱的蒸汽鹦鹉,则和许先生形影不离,每次跟着许先生过来,都会跟小胖子吵架,但因为蒸汽鹦鹉会飞,所以每次都能顺利逃跑,李肥肥对此深有怨念。
叶藏和李肥肥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叶藏十二岁,李肥肥十四岁,所以没过两天,两人便混熟了。
李肥肥告诉叶藏,那些来叫许先生的,都是锅炉房的工人,他们脸上手上的黑色污灰,是燃煤。
通过和李肥肥的交流,叶藏知道了救了自己一命的恩公的确切资料:许璟,字公浩,现年三十九岁,扬州会稽郡人士,出身寒门,现任江东铸造司锅炉房监工一职,无品无级,连个小官都算不上,只是手下管着锅炉房小百人的工人,不过,江东铸造司福利待遇很不错,这位许公浩许先生的日子才要好过一般包工头很多。
实际上,整个江东铸造司,除了司长陈修陈大人有一个孝廉出身,并官拜吴郡从事之外,江东铸造司的其他管理人员,至多也就是司长陈大人的私人幕僚。
江东铸造司位于吴郡治所吴县城外西面五里远的西迹山脚。吴郡归属扬州,是扬州重郡之一,而西迹山则是扬州地区数一数二的铁矿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