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5页)
时分,长安的西边被落霞映得如同燃着的火球一般,街上的行人却顾不得看这天边的美景,都匆匆抹着汗便往家里走去。
而此刻,一个着白色长衫的男子却显得尤为突兀,他面色清俊,目不斜视,不紧不慢地走着自己的路,直到经过匾上写着长孙府三个大字的门口时,才停了下来,上前拉了拉门环。
来应门的正是长孙无忌本人,只见他还未关上大门,便颇有些着急的开口问道:“遂良,昨天你面圣的如何?”
褚遂良面色平静,只微嘲地看了一眼好友,揶揄道:“怎么连先让我讨杯水喝的工夫也等不及了?”
长孙无忌心中叹息,平生最自负的便是镇定二字,可偏偏在遂良和若水这两桩事上,总失了份平常之心,只好无奈道:“茶水过于清淡,我这边正巧有一壶佳酿,你可有兴趣?”
“无忌果然慷慨啊。”
“你我之间还说什么慷慨。”无忌不由笑出声来。
待两人寻了一处幽静之所坐下,很快,案几上便摆上了几样精巧的凉菜和一壶酒。
“居然是用寒玉做成的酒壶。”褚遂良看了惊异道,“无忌,你什么时候也那么招摇了?”
“只有招待你的时候。”长孙无忌没好气地说,“这是陛下御赐的,封王封侯不能要,这个再不收下,那位就要翻脸了。”说完,伸手便替对方斟满了一杯。
褚遂良小酌了一口,赞道:“果然味道清醇,正是适合这个时候。”
长孙无忌笑着问道:“这酒也喝了,你可说说昨日的事情。”
褚遂良隐去了笑容,目光望向窗外的碧竹,淡淡道:“陛下是个明君。”
“这我还要你来说!”无忌急道,“陛下看你可没看出个什么端倪来?”
“若非是相熟之人,我与齐王也就不过是眉目间有些相似,哪会看出什么?”褚遂良摇头道,有意隐去皇帝在初见自己时那一瞬的愣怔,接着自己动手又斟了一杯酒。
长孙无忌狐疑的看了对方一会儿,也动手夹了些菜放在口中慢慢咀嚼,静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遂良,你说若水那边又是怎么回事?她到底认出你没有?”
褚遂良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接,愣了一下,苦笑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你。”长孙无忌似乎无法接受这个答案,“罢了,我也不问你。若不是那天遇上了房玄龄,如今这生不了那么多事来。只是我到现在也还没想明白,那么久之前,若水怎么就向老房提过你的名字,就好像知道你一定会来长安,甚至一定会入朝为官一样。”
说完,他抬眼看了低头把玩着酒杯的褚遂良一眼,又径自说道:“还有一桩事请我也想不明白,就是她似乎不知道,你,褚遂良就是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阿良哥哥,可这又完全说不通嘛。”
“无忌,你很闲么?”
“什么?”长孙无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然,怎么那么有空只盯着观音婢和我的事不放了?”褚遂良戏谑道,“要是长孙伯父还在世,定要说你不成器了。”
长孙无忌听了,也笑言:“要是我爹还活着,哪里还需要我这样操心?”说完,他自嘲道:“算了,你说的也没错,最近我是有些想多了,只要若水自己开心,我也就放心了。”
褚遂良握着酒杯的手陡然一紧,面上却依然面带微笑道:“是啊,只要观音婢过得好。”
“其实。”长孙无忌泯了口酒,犹豫了半晌,道:“遂良,你可以试着把现在的若水当作妹妹来看,或许心里会更舒坦些。”
一时间,静舍之中一片寂静,良久之后,长孙无忌清晰的看见褚遂良的眼中溢出枯寂的绝望来,涩声地回应自己道:“无忌,那时的我们还那么小,小到我从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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