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悬悬而望 (第2/3页)

不能太主动了,那得放了长线才能钓得住,不然真真是‘寒江独钓’坐上个千载万载,也只枯坐罢了,哪能等到她这么体人意的时候。

萧逸宸微扬了眉梢,“五姑娘,你晓得我并不想听这些。”

沈南宝又搓捻起衣衽了,半晌,她才嗫嚅道:“对不起。”

轻轻的一声,就着源源吹进来的闷风,活活一拳头捶在萧逸宸胸口上,一霎打散了他那些喜意。

他抿紧了唇,身旁帘幕跹飞,照在他的脸上也一副阴晴不定的模样。

沈南宝抬头看时,正看见这样的景象,她重又垂下头,视线凝在衣衽上——自己手指搓出的那朵花,“我祖父母他们也是担心我……”

或许是很少见识这样的她,萧逸宸在茵上挪了挪,有些不自适地嗽了声,“五姑娘,我不在意。”

他的确不在意,从小小效用走到如今,虽说位高权重,但谁人不在背后骂他一嘴,说他临哪儿哪儿就是家破人亡的。

所以很多清明人家都不愿同她相与,也遑论把沈南宝当作心肝来疼的养祖父母了。

他很理解,也很羡慕,更是高兴。

高兴五姑娘并非似他想的那样,孑然一身,仍是有人爱着她。

也更高兴五姑娘会顾及他的感受了,会心疼他了。

,!

都说女子爱上一个男子,最初就是从心疼开始的,所以五姑娘确确实实是欢喜他了,这种欢喜是即便她养祖父有微词,她也要向他的靠近的欢喜。

他奕奕地想,沈南宝却歪了头望住他,“那殿帅您这么问,是想我问您什么?”

放在膝上的手虚虚拢起来,萧逸宸道:“今天这事……你不想问问?”

沈南宝这回是理解了,点点头,“殿帅不是都说了容后再审么?那我还问什么?”

萧逸宸迟迟地笑,“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譬如我怎么打算的?”

看他像个极力向长辈炫耀自己的小孩,沈南宝忍不住弯了唇,配合他问:“那殿帅您是怎么打算的?”

萧逸宸拳头抵住唇畔,嗽了声,“事情迟迟未决,就跟断头刀悬在脖上,少不得叫人慌乱做错事。”

当然前提是得彭氏这样色厉内荏的人,若换做枢密院那个一撇胡,这点伎俩哪里是够看的。

这和沈南宝想得没差,不过要衬他心意,少不得扬个眉梢,故作惊讶地道:“殿帅是打量着大娘子因这事,暴露马脚,惊动到绿葵?”

所以她很清楚嘛。

也是,她一向聪明,又有一双法眼,能看不清什么事呢。

那她这样子是做什么?

体意他?

想到这里,萧逸宸不受控制地扬了笑,转过眼,视线滑向她粉墨的一张脸,自以为很体人意的道:“五姑娘,在我跟前你还是随意些,有什么就说什么罢,别当捧哏。”

外头正要扬鞭的杵臼差点一趔趄摔下了车辕轩。

听听!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人家姑娘体意你,你倒好,什么捧哏,怎么不说人溜须拍马呢?

亏他方方还觉得自个儿主子终于开窍了,知道怎么笼络姑娘的心了,没想这没个几句就现了原形。

人家姑娘体意你,你倒好,说出的话狗听了都摇头。

杵臼摇摇头,害怕自个儿主子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连忙勒了辔头直冲里面道:“大人,五姑娘,殿前司到了。”

帘子很快被萧逸宸掀了起来,他先跳下马车,杵臼端来马扎,萧逸宸适时伸出手要来扶沈南宝下车。

沈南宝却说不了,自个儿踩了马扎下地,动作之利落,声音之清冷,“还请殿帅带路罢。”

说是带路,却自个儿行在了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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