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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深夜被喚醒和之前的一通被搶白,還是讓他忍不住嘲諷道:&ldo;那你們fbi……就不要在一開始抓錯人。&rdo;
再次被打臉的喬安臉色白了一下,但還是咬著牙對房書平說:&ldo;房先生,您先請。&rdo;
黑暗的環境在往日裡最能給杜卓陽以寧靜的心安和保護的屏障,但是現在卻成了他最大的敵人。
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已經添了好幾道被劃破的傷口,傷口細小而又深刻,在帶來痛感的同時也能很快地被肌肉壓實在一起阻隔斷出血面。
在這種情況下,要保持冷靜的最快捷辦法就是自殘帶來的劇痛,但是又不能發生影響行動力的實質傷害。這對操控力原本就大幅下降和自制力不斷受到沖刷的杜卓陽來說,無疑又是一項極大的挑戰。
在杜卓陽此時的視野中,周遭的黑暗仿佛都已經化成了濃稠的漆黑惡意,在他感官所不能延展到的地方,有什麼蠢蠢欲動的威脅正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注視著他、壓迫著他,耐心等待著他流露出自己最為不齒的軟弱……
身體的控制權……杜卓陽努力地與身體裡外來的惡魔抗爭,藥物帶來的焦灼欲望像是一個巨大的火球把他包裹其中,幾乎快要從最底層的翻騰著席捲而上徹底地把一切都燃燒殆盡。
他用力呼吸了一口粘稠的空氣,空虛的糟糕感覺好像已經蔓延到了肺部,在被藥物侵蝕攻占的神經網絡傳來的觀感中,甚至有一種肺泡在一個個沸騰開裂的錯覺。
‐‐不能燒起來!
就在這一片連杜卓陽都不堅信自己是否會被拉扯著沉淪下去的無聲絕望里,突然頭頂上的白熾燈突然齊齊作亮,傾斜下來的強烈閃光再次把整座監獄籠罩在一種無所遁形的徹底暴露中。
這是怎麼回事……杜卓陽有些模糊地想,但這種驅散了先前快要凝成膠質的黑暗的光明,卻讓他不禁心頭一松。
只是,一直緊繃的心神驟然被這樣放鬆下來,從身體裡湧出的卻是一種更大的無力感。
杜卓陽下意識地捏緊了指間的刀片,鋒利的銳刃深深地斜著咬進了他的中指,血液順著刀片的匯集成一連串的滴滴答答,砸落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
血液的流失仿佛帶走了身體的一些無處排放的高熱,杜卓陽眯起眼睛適應著突如其來的強光,並且極快地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視線中影影綽綽地走來的幾個身影上。
當房書平第一眼看到杜卓陽時,全身的血液都一下子停止了流動,然後唰地一聲全部聚上了頭頂!
在他心中連丟掉自己性命都不願意傷及到哪怕一根頭髮的所愛之人,在他牽掛了將近一天之後終於出現他面前時,卻是強硬而又狼狽地立在囚室鐵欄後的半米之地,帶著被汗水打濕在額前的髮絲、蒼白失血的唇色、藏在橙色囚服之中的手臂部位的隱然血痕和……!
和從他指尖蜿蜒而下已經在腳邊滴落成窪的濃重血色……以及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仍然以一種防禦反擊的姿勢冷冷地注視著他們的眼睛!
房書平之前從未看到過杜卓陽的這種眼神:混雜著清明和混亂的眼神依然充斥著毫不偏移的堅定,在已經被暈染成純黑色的瞳孔深處透射出了一種甚至可以說是寧願同歸於盡的慘烈!
這樣的眼神,房書平看過一次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種讓他情願殺了自己也不願意在他的有生餘年里再次看到的眼神!
他覺得,自己腦子裡的一根弦,突然崩了。
不止房書平,包括喬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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