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5页)

真能无所谓,其实是把自己瞧高了。眼睁睁看着他对别人笑。静谧谧倾听他清朗笑声。

她竟是欢喜却也心痛!

这矛盾滋味恰符合她孤僻性情,只是万万没料到这痛会这般厉害,蚀心蚀魂,然后泪水像有自个儿意识般拚命掉。

她几要不能呼息……

这是她要的、这是她要的、这是她要的……合起眼,她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

霍希克神情依旧慵慵懒懒的,连递条巾子给她擦泪也没有。

一会儿,他立起,双臂盘在胸前,仍是闲聊语气。

“今晚咱们会在进兰州的最后一个驻扎地过夜,我那里有些人手,倘若真痛得受不住,想来个眼不见为净的话……”略顿,咧嘴一笑,两排白牙真闪。“我能安排。”

第十章 芳心苦,缘在一世,朝朝暮暮

那苦涩滋味如呕血般从心窝直起,满满占据喉间。

倘若真痛得受不住……我能安排……

有谁要帮她安排,若她受不住,能安排什么呢……倘使真能,那好,那好啊,就由着谁安排吧!她并非无所谓,不是不在乎,反倒是太过在意,她连自己也骗,以为真无所谓……她想那男人开怀朗笑,心中再无遗憾,想望成真,她才知有多痛,欢喜又疼痛。

她性情不好啊,如此苦郁阴沈,还是安静地避在小小所在,别扰着谁……

您这脾性啊,外柔内韧,强起来要人命……

咱可怜的小姐,算嬷嬷求你了,你也该醒醒呀……

嬷嬷?隐约听到那熟悉苍老的叹声,好似对她又说了许多,易观莲想应声,然出气多、入气少,挤不出盘纠在舌尖的话,心头一窒,她昏昏然蹙起眉心,这痛让她神智醒了几分,眼睫颤颤掀开两道细缝。

“观莲?观莲?来,喝药了。”

迷蒙景象渐定,有了轮廓和远近之分,此时坐在榻边的人跟伍嬷嬷有些像,跟娘亲也像,不是身形像,而是一份感觉,都温温暖暖的,教她忍不住依偎。

“乖,喝药了。你病了三日,身子还高热着。这药是苦,但良药苦口,你忍着点,得乖乖喝完啊!”

“苦大娘……”她记起这妇人,记起身所何在,记起霍希克帮她安排了什么。那一夜在进兰州的最后一个驻扎地,有一小队人马要入关中采药、购药,带头的就是眼前这位苦大娘。苦大娘不是银毛虎的手下,却与银毛虎关系紧密,与展煜也相识,霍希克要她暗中随苦大娘走,于是,她上了人家的马车,在夜中赶路,往来折腾着,她的心病了,身子亦病。

苦大娘此时托着她的颈,她勉强撑起,乖顺地张唇喝药。

药好苦好苦,舌尖至舌根全苦到发麻,她仍皱着秀眉一口一口吞下。以往她喂爹、喂嬷嬷喝药,总得僵持一阵,如今换她病了,不能再给别人添麻烦,她得赶紧养好自己。

“……苦大娘,对不住,我拖累您了……”

“没事没事,我要其它人先行,你病着,咱们就留在这半道的栈馆歇上几日,等你转好再说。”

喂完药,苦大娘拿巾子按按她唇边药汁,再端来茶让她漱口。

“谢谢大娘……”易观莲声音低微,眼皮再次倦倦合起。

“乖,觉得累就多睡些,醒来就精神了。”苦大娘安慰道。

“嗯……”身子沈甸甸,如一饱水的棉,她从未这样病过,病中,思绪千万如飞絮,纷涌而出,却没能抓牢一抹。她似睡似昏,有些声音断断续续在耳畔响着,彷佛在与她说话。

那幻觉又起,心知无须理会,她偏偏一直去听,想捕捉那些似有若无的微音。

只是,这次的声音不像对着她说,而是有谁交谈着——

“原来你奔过头,先是追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