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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如若不惹怒契丹,引来契丹的入侵,借着契丹的虎皮,还能震慑群小,让他们不敢起异心。如今跟契丹反目成仇,河北之地满目疮痍,百姓死伤无数。两仗打下来,数年生聚而来的充盈府库如今已经是空空如野,大晋如一栋处处漏风,一阵狂风吹来,就可能将这栋破房吹垮,他这个宰相能做的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而已。
当初契丹人退过黄河后,桑维翰为石重贵献两虎相争之策,利用刘知远辖制杜重威,以刘知远为北面行营招讨使,杜重威为北面行营副招讨使,以强挟弱,率本部兵马北驱鞑虏。
可是石重贵只听从了他的两虎相争之策,却命令杜重威辖制刘知远,以杜重威为北面行营招讨使,刘知远为北面行营副招讨使,以弱挟强,为了增加杜重威的实力,更是从各地勤王兵马中抽调了十多万精锐士卒,加入到北伐大军之中。
桑维翰看到了这条旨意,当时几乎惊掉了眼珠。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岂可如此儿戏?
他献两虎相争之策,前提是晋军要能击败契丹人,至少也是能要与契丹人打平,石重贵这种布置,完全违背了这一前提,似乎只是想挑起刘知远与杜重威之间的纷争。难道石重贵真的以为,凭着二十万大军就一定能打败契丹人?
与刘知远相处多年,桑维翰深知刘知远的性情。
刘知远有野心,但野心并不彰显,此人性子内敛,顾忌太多,又好名声,即使有机会,也未必就一定会背叛大晋。就如先帝石敬瑭一般,如果不是李从珂逼迫太甚,也许先帝真的就只会做一辈子河东节度使。
而杜重威不同,杜重威与契丹人早有勾结,这件事,瞒不过桑维翰。战争初起之时,杜重威收缩兵力于镇州,放任契丹铁骑长驱直入。杜重威的心思,桑维翰怎会不知?他是想,等到大晋跟契丹人拼得差不多了,再坐收渔翁之利,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所以,在桑维翰心中,对杜重威的提防原重于刘知远。
可是小皇帝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河东乃是龙兴之地,远比镇州重要,刘知远手中的精兵更倍多于杜重威,也挟忻州之捷,博州之捷,威名也远高过杜重威。相比之下,天时、地利、人和都倒向刘知远,所以,朝廷要削弱,要对付的首要对象当然是刘知远,而不是杜重威。
可是小皇帝石重贵就没有想过,不管怎么说,契丹入侵中原之时,刘知远一直都在抵御契丹人,契丹西路军更是由刘知远一人独力打败的。
而与此同时,杜重威不过是在镇州城头喝酒,坐观契丹人涂炭中原。
任命刘知远为北面行营招讨使,合刘知远、杜重威两部之力十万余众北伐,论资历、论实力、论威望,杜重威都无话可说,就算有心掣肘,刘知远也有本事将他压下去。
而且这样做,虽然有挑拨防范之意,但并不明显,大家都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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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失策(2)
以刘知远好名的性格,必定会全力北伐,即便不会真与契丹铁骑硬拼,也必定会积极收复失地,硬仗苦仗肯定会让杜重威顶在前面,消耗掉杜重威的实力,这样一来,两人之间必定会有罅隙,有了罅隙,日后再加挑拨,还怕这两人不反目成仇?
可是小皇帝石重贵太性急了,太自以为是了,也太想表现自己,建立起自己的威望了。
石重贵认为桑维翰这法子见效太慢,所以他将桑维翰的法子改了一改。命令杜重威辖制刘知远,以杜重威为北面行营招讨使,刘知远为北面行营副招讨使。
杜重威势弱,刘知远必定不服他,两人之间的矛盾就必定会爆发。
为了增强杜重威的信心,石重贵更调集了十多万精兵到杜重威麾下,以助杜重威的声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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