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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鄙夷，他這德行未得了母親半分真傳，親爹那狗屎脾氣倒是學了十成十……本以為和離了就與張家兩無瓜葛的竇老夫人，此時內心該是何等的難堪與絕望？好強如她，能幹如她，養出個皇后娘娘又如何？家財萬貫又如何？一輩子的面子都被這個好兒子糟踐完了！

果然，竇老夫人被這情景氣得胸口起伏，伺候的人趕緊又餵水又拍背，好容易才將她這股怒氣壓下去。

&ldo;母親，依兒子看，今日這事，小秦是無辜的，咱們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還小秦個清白！&rdo;竇憲繼續火上澆油。

老夫人望著自己手把手教養出來的兒子，到現在他還覺著這女人的清白與否比她這位親娘的老命更重要，還覺著自己使人押她下去是冤枉她下毒？她做這多還不是為了他竇憲的老臉？留這女人繼續咋咋呼呼胡言亂語就是冤枉她下毒了？她何時說是她下的毒？老人只覺心口絞痛，一口腥甜湧上喉頭。

不，她硬生生按住椅子把手，將那股腥甜吞咽下去……今日還有不知多少人睜大了眼等著瞧她笑話呢！既然這兒子不成器，眼睛是瞎的，那她這做娘的就是用刀子撬也要將他眼皮子撬開，讓他瞧瞧自己&ldo;心愛的女人&rdo;是人是鬼！

&ldo;好！好！好！既然你們比我這苦主還需要知曉真相，那就給你們真相！&rdo;氣急了，那胸口起伏得愈發明顯了，江春真害怕她一口氣就堵嗓子眼了。

&ldo;倒是讓諸位瞧笑話了，各位今日來我竇家做客，卻遇上這等掃興之事……各位若家中有事的可自行先去，稍後我竇家會有專人上門賠罪。對不住了。&rdo;老夫人強撐著起身行禮。

眾人都忙著避開了，倒是無人離席，有那想瞧熱鬧的，都忙道：&ldo;老夫人受了這無妄之災，我等也有義務為老夫人討回公道哩！&rdo;

江春見胡老夫人也沒說要走，只得縮著身子又往後退了幾步。

不想這動作恰好被竇老夫人瞧見了，勉強笑道：&ldo;好孩子，你不消怕，阿陽都與我說了，還得好生感謝你呢。你且過來，老身有話問你。&rdo;

反正今日這風頭不欲出也早出了，江春只得大大方方走過去老人家面前行了一禮，惹得老夫人伸了手握住她左手。

&ldo;阿陽，你來說罷。&rdo;

&ldo;等等，母親！外人也就罷了，咱們這府里卻是還有人未到齊……&rdo;竇憲好似一直在等某個人出現。

不知是他原配的國公夫人？還是嫡子竇元芳。

&ldo;罷了，去將國公夫人請來。&rdo;

&ldo;婆母，今日可不止我姐姐在，就是元芳也是在哩，該連元芳也請來……您都人事不知半日了，元芳這位二郎君還未現身，不知道的人還道他目無尊長，委實不孝呢……&rdo;這秦夫人原來是還要將竇元芳扯出來。

江春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ldo;元芳自有差事未交接完，咱們後院之事何須干擾到前頭的相公們？丞芳與立芳也回去吧，男子漢一堆的擠這兒做甚？快將幾位小相公們也請出去罷！&rdo;老夫人忍著氣。

果然，老夫人這樣的處理方式，倒是獲得了後頭一眾夫人們的點頭贊同。男人在外行走即可，扯進這些漩渦里，她自己不覺丟臉，人家親祖母卻是不能令孫子惹一身臊的。

片刻功夫，就有婆子領了個美貌婦人過來，與竇元芳倒是有些相似。

&ldo;請母親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