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4页)

提醒大家这些故事发生在一个孩子身上。

芙颂先讲了一个和一位小店主有关的故事,那人在库于鲁·鲍斯坦街上开了一家卖香烟、玩具和文具的小店。这个卑鄙·大叔是她父亲的一个朋友,他们经常会在一起玩十五子棋'1'十五子棋(T*la),双方各持十五子,掷骰行棋。'1'。八岁到十二岁时,特别是在夏天,每当父亲让芙颂去小店买汽水、香烟或是啤酒时,卑鄙·大叔就会用类似“没有零钱,你等一下,给你一瓶汽水喝”的借口,把她留在店里,在没有旁人的空隙找一个借口(等等,你出汗了)用手摸她。

后来,在她十岁到十二岁时,有个小胡子·狗屎·邻居,他每星期有一两个晚上会带着肥胖的老婆去芙颂家做客。在大家一起听收音机,聊天,喝茶,吃甜点时,父亲很喜欢的这个高个子男人,在无人察觉和芙颂也无法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会把手放到芙颂的腰上、肩上,或是屁股的边上,抑或是大腿上。有时那人的手会像一个从树枝上直接落入筐中的水果那样,啪的一声“错误”地落进芙颂的怀里,当那只汗津津的手在那里微微颤抖着摸索时,芙颂会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就像是两腿间有一只螃蟹那样,而那男人则会用另外一只手拿起茶杯,旁若无事地加入别人的聊天。

十岁时,当她想坐在和朋友玩牌的父亲怀里遭拒绝时(等等,孩子,你看我正忙着呢),父亲的牌友丑恶·先生会说“过来,你给我带点好运气”,他把芙颂抱在怀里,然后不清不白地抚摸她。

在伊斯坦布尔的街道、桥梁、陡坡、影院、公共汽车、拥挤的广场和无人的角落里,到处都是那些卑鄙·大叔、丑恶·先生和小胡子·狗屎·邻居黑暗的影子,他们就像是黑暗的幽灵出现在她的幻想中,但她也没有特别憎恨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也许是因为没有人真正吓到我”)。让芙颂感到诧异的是,父亲竟然对此毫无察觉,那些来家里的客人,每两个人当中就会有一个在很短的时间里变成卑鄙·大叔,或是小胡子·狗屎·邻居,在走廊上、厨房里堵住她,对她动手动脚。十三岁时她开始想,只有对那些阴险、卑鄙和丑恶的男人对自己的猥亵忍气吞声,才有可能成为一个好女孩。那些年,当一个爱她的(这是芙颂没有抱怨的一段爱情)高中“男孩”,在他们家窗户对面的马路上写下“我爱你”时,父亲拽着她的耳朵把她拖到窗前,让她看了地上的字,然后打了她一记耳光。因为各种各样的卑鄙·大叔会在公园、空地、后街上突然对她裸露*,所以她像所有漂亮的伊斯坦布尔女孩那样学会了不去那些地方。

14。伊斯坦布尔的街道、桥梁、陡坡和广场(2)

这些猥亵之所以没有玷污她对生活抱有的乐观态度,原因之一就是,男人们也在用同样黑暗音乐的秘密规则渴望地向她展示他们的脆弱。在街上看见,在学校门口、影院的入口、公共汽车上遇见,随后尾随她的人多得像支军队。有些人会连续几个月跟着她,而她会装做什么也没看见,但她决不会可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可怜的问题是我问的)。一些尾随她的人也不是那么有耐心、文雅或是迷恋她,因为过了一段时间后,他们就会开始过来搭话(您很漂亮,我们可以一起走走吗;我想问一件事;对不起,您是聋子吗?等等),再后来他们就会发怒、说脏话和骂人。有些人会两人做伴;有些人会带来新朋友,目的是为了向他们展示自己尾随了几天的女孩;有些人会一边跟着走,一边互相窃笑;有些人会写信、送礼物;有些人则会为此哭泣。自从尾随者中有一人企图强吻她之后,她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和他们较劲了。十四岁时,在她明白了“其他那些男人”的所有诡计和用意后,她不再让人对自己动手动脚,也不再轻易地落入圈套。尽管这样,城市的街道上充满了每天都能找到新式猥亵方法的人,有些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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