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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地步的呢?
他们这些人,最会察言观色,最是懂得如何用冠冕堂皇的、高尚的手段,将敌人置于死地。
这样有心计,有手腕的女人,其实很适合做江家的主母。
说实话,在此之前,江临很肯定她的聪慧和魄力,他亦懂得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这些事都无可厚非,姗姗是如此,他们这样的家庭里,不需要纯洁无暇、天真良善的小天使,他们需要的是在危急时刻能撑得起这个家族的战士。
一个人的品性如何,江临其实并不关心,只要那人对他忠诚,对他真挚,便是个杀人犯又如何?
可是当Nancy一步步设下圈套让他往里钻的时候,他突然有点怀念十几年前在Willebrand家后花园里,第一次见面那个红着脸问他叫什么的小女孩。
他们都长大了。两小无猜的感情不适合这些各有立场的人。
Nancy很清楚,那个洞察力极强的男人,必定已经猜到了她的小伎俩。
但她丝毫不会为此感到愧疚,在场这帮世家子弟,走到今天这一步,谁的手又比谁干净多少?
能达到目的才是赢家。她淡淡地笑着,宛若天边深藏了光亮的栖霞,话却是对段子矜说的:“子衿小姐,我在和你说话。”
段子矜抿了下唇,亦是笑言相对,“不好意思,我没听清你的问题。”
Nancy眸色一暗,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耐,又温声问了她一遍:“我刚才是说,可不可看看你怀里抱着的东西是什么?”
段子矜想也没想,微微一笑道:“不可以。”
说完抬脚便要走。
江南在唐季迟身后,抬手握了个空拳放在唇畔,掩饰住了流出的笑意。
谁说人善被人欺?堂哥带回来的这个嫂子,也不是什么善茬。
Nancy站在原地没有拦她,只是用柔软的嗓音道:“子衿,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二字瞬间击中了段子矜的心脏。
她觉得很讽刺。
最初来到欧洲、一下飞机时,她真的只当她是江临叔叔家的妹妹。她是唯一会照顾她听不懂德语,总是在她身边帮她翻译这个翻译那个的人。
她甚至模仿过她的优雅做派,模仿过她行礼的动作,对Willebrand老公爵问好。
这就算是朋友了吗?
段子矜能感觉到身后所有人都在看她,她没再往前走,因为威廉少爷家的保镖将她拦住了。
Nancy什么都没做,她也什么都不用做,有人会替她做好一切。
段子矜的嘴角沉了下去,转头时,面色冷淡得像和她身边的男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那一点神韵都毫厘不差。
“Nancy小姐,我这个生性冷僻,不喜欢交什么朋友。”她无动于衷地说着,“更何况,就算是朋友,也不必把所有秘密和盘托出,你说对吗?”
比如她怀里的东西,她就是不愿意给她看。
Nancy的笑意凝固在了脸上,姣好美艳的五官在不带笑意时,显出了某种凌人的盛气,然而仅仅过了一秒,她又毫不在意地笑开了,“对,你说的对。”
她边说,边掀起眼皮看了看段子矜身边的男人,高大而伟岸的身躯像一堵结实的墙壁,默不作声地陪衬在那个女人的身侧。
哪怕是听到那个女人呛她,他脸上的神色依旧很淡,淡得没有起伏没有温度,黑漆漆的眸光落在那女人的侧脸上,动也不动,仿佛眼里只有她一个人似的。
男人穿的不是平日里的高定西装,而是为了打猎特意请人赶制的迷彩服,高高挽起的袖口之下,麦色的小臂表面肌肉纹路清晰可见。在威廉的人挡住那个女人去路的刹那,他的表情没起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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