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部分 (第1/5页)

Nancy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段子矜却没再说话了。

她和江临之间走了太远,太久,感情深到变成了执念……但她始终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她要的,不过是和他简单平凡的未来,一个家,四面墙,相依相守,举案齐眉。

这些无法接受的事,最终也会变成往事。也许一年,两年,五年,她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消化。

这样一个深爱的男人,错过一次,尚能找回来,错过两次,又怎么还有机会呢?一想到他即将属于别人,搂着别的女人,她的心脏就像被扎满了图钉一样,疼得几乎没办法跳动。

相比之下,她还是愿意试着去接受这个事实;哪怕再苦,再难……也要对得起这六年来空茫的守候和等待。

可是真的好难过。

难过得心都要碎了……

Nancy见她不说话,挑了下眉,轻声道:“你以为你还有这个能力,给他选择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

Nancy道:“也对,他爱你至深,怎么可能告诉你他回家真正的目的呢?”

段子矜愕然。

Nancy上前两步,唇梢轻扬,“回欧洲的原因,他是怎么跟你解释的?”

段子矜回忆了片刻。

江临说的是……带她看极光。

心里倏地抽搐了一下,曾经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如今听起来,讽刺至极。

“不想说吗?”Nancy细软的眉眼中带着善解人意的微笑,她看出了段子矜的欲言又止,便也不为难她,“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是很好奇。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他给你的原因是什么,都不要相信……那不是真正的理由。”

“那真正的理由是什么?”

Nancy莞尔一笑,“他回欧洲真正的理由是……找我,治病。”

段子矜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理智霎时间又被狠狠地冲撞了一下。

地动山摇的,她也不知何时就会全然塌陷,“你在说什么?治什么病?”

“六年前,他的病没有痊愈。”Nancy慢条斯理的话语,如同生了锈的刀,一点点切割着段子矜的神经,“这三年来,他已经做了两次手术。就在今天早晨,蒂莫西教授将他需要的最后一个器官的DNA编译完成了。”

“你说他有多在意你?”Nancy边说边笑,丝毫看不出半点嫉妒,大有当家主母该有的优雅而宽容的风度,“命悬一线的时候,非但舍不得让你陪他共同担惊受怕,还为了你几次出生入死。你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多差吗?几天前居然还心甘情愿为了你在思过塔里受罚,那几百个板子怎么挨下来的我都不敢想!段悠,这次他要是逃不过这一劫……就是被你亲手害死的!”

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涌出来,几乎漫过了段子矜的整个胸膛。

江临,江临他怎么可以这样!

这不是真的……

段子矜哽咽了许久,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她愈发觉得今天来找Nancy就是个错误。

大错特错。

原本还可以在幸福的幻觉里继续无知下去。

江临为她挡下了这个世界太多的残忍和恶意,她一度认为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拆散。

怎么短短不到半个小时,整个世界都塌了呢?

段子矜无措地望着玻璃后面的容器,动了动嘴唇,颤声问:“你还打算用你儿子来救他?”

Nancy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轻描淡写的语气,每个字却沉甸甸地压住了段子矜的心,“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你认为我还有回头路吗?”

救了江临的不止是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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