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部分 (第4/5页)

然从死寂般的沉默中复苏,修长的腿迈着沉笃的步伐向门外走去。

商伯旸一惊,忙跟上他,“大哥,你去哪?”

“段家。”

*

一路上男人都没有任何表示,安静得像是不存在,若不是偶尔在车厢里响起他略带低沉和粗重的呼吸声,商伯旸几乎以为他已经死了。

今天的夜色过于浓稠了,天边翻滚着阴云,如同男人眼底交错的阴影,他半张侧脸绷得很紧,很面无表情。

商伯旸的心越来越慌。

他不是没见过这个男人因为什么事生气发怒的样子,也不是没见过他每次和段悠吵架的时候那种掩饰不住的凌厉和愠怒,只是他从没有见过哪一次段悠出了事,大哥还能这样不声不响地坐着。

这反倒让他心里没有了底。

副驾驶上的军人正襟危坐,用很正经地语调提醒他:“江教授,奉陆局的指示,我们只能给您一个晚上的时间,天亮之前,您必须回到江家。”

倒不是陆君昊非要为难他,而是江临离开江家,脱离控制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到上面,以中央调派人手的速度,最迟天亮那会儿也该到了。

如果江临不在,别说是陆君昊没法交代,就连陆君昊的父亲,陆厅长,也难辞其咎。

就算他按时回去了,陆君昊也难逃被免职查办的下场。

商伯旸觉得这件事实在是棘手,两边都是他的兄弟,陆伯和君昊还是七七的娘家人,谁出了事,都不是他乐于看到的。

尤其是君昊,明知道放江临离开是多大的责任,为了他商伯旸,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叫了人来,不惜与中央对上。

这份情义真是他一辈子都还不清的。

可坐在他身边的男人还是没说话,那双交织着墨色的黑瞳就这样直直地望着窗外。

好像在看路边飞逝的街景,又好像透过那些连成一片的路灯,看到了什么很遥远的地方。

直到车在段家老宅面前停稳了,江临才有了一点动作——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不等他上前,商伯旸便疾步走到门口,敲开了段家的门。

是段子佩亲自来开的门。

他的衣衫相当狼狈,眼睛里也蔓延着像血一般猩红的颜色,整个人看上去非常不好。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段子佩一直就是个巨大的火药桶,高兴不高兴都写在脸上,可是也没有人见过他崩溃到这个地步的时候。

见到这样的他,江临好像猛地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得无法呼吸。

没有反应是因为他始终觉得不可置信,始终觉得,那个前几天还甩他巴掌、咬牙切齿地和他一刀两断的女人,不会就这样突然从世界上消失。

可是见到这样的段子佩的时候,江临犹豫了。

就像是一直不肯面对的苦痛和绝望,如今全部铺展在他眼前,又有人按着他的头颅,撑开他的眼睛,逼他不得不看,不得不接受现实。

段子佩冷冷地看着他,眼睛里除了恨,没有一丁点情绪,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有扬起手臂指着门外的方向,“滚。”

这一个字说得极慢,极清晰。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在那一瞬间狠狠颤动了一下,大有玉山将崩之势,手掌猛地扶在门框上,隐约可见起了褶皱的衬衫之下小臂上凸起的青筋。

“她呢?”他的嗓音沙哑得仿佛从地底深处而来。

段子佩被他这样一问,眼里的情绪更加浓烈,浓烈地迸射出来,刺穿了男人的心脏,“我让你滚!江临,你给我滚!”

他最后一个字声音极大,震得人的耳膜生疼。

男人却纹丝不动地撑在门口,还是那两个字,“她呢?”

段子佩蓦地抡起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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