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3/5页)

,略微提高声音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任人欺凌?joe这次若不彻底压下你就算见鬼了,你可别跟我说……”

“Cherie嘱咐我将项目再跟半个月,直到彻底放手给joe。”她头也不回,颇有先见之明的截断乐乐的话,“嗨,吃不吃亏的我也想借此喘气半个月,乐乐,我真有点累了。就算我想手刃joe,你得先许我磨阵刀啊……”……王成平清楚这半个月的交接时间相当于银行补偿给自己的大假,每天5点准时打卡下班的日子,放在之前是几乎遥不可及。而与此同时,她自觉搬回原先的格子间。在收理最后一份文件时,她不小心看到被自己遗忘角落已久的太阳花已重新吐露新芽。盯着它长久不语后,王成平选择原封不动把这盆花留在原处。

但“习惯”果然是大脑最挑剔的主人,高处堕下的滋味格外令人难以忍受。她苦笑着想自己才在独立办公室待了两个月,却已经再受不了格子间特有的狭隘、嘈杂和混杂异味──真矫情,仿佛完全忘记自己曾在这里工作了几年。

而每日需提醒自己数遍,王成平才能不让她的眉梢和眼角在公共场合泄露任何刻薄和愤恨之色。否则在旁人眼中更是落魄和可怜了,她笑着对孙乐乐言道,姿态有的时候比结局更重要。

……

这日她正在电脑前发呆,后面的同事探过来脑袋:“今天您怎么没准点下班走啊……嗬,看什么图片呢?八音盒,挺漂亮的还。要在网上买啊。”

同事说完后不经意低头,却发现王成平正直勾勾瞪着自己,不由骇笑:“judy?”

“没事,”王成平回过神来后,索性指着某张图片轻笑道,“我挑的这个檀木的,你觉得好看么?”

“不错,就是太素净了。”同事显然对此不再感兴趣,简单嗯了声就走开。坐下后他想曾经忙的四脚朝天的组长现在倒好兴致,盯着同张照片就能干坐一下午──也许这就是调职和失去工作的直接后果,年轻人打了个冷战,随后全心投入自己的工作中。

而王成平直到见他离去,才把手指从屏幕上某处缓慢挪开。被遮盖的一小块地方,有文件名是:家属骨灰盒样式选择。

……

干妈去世后的三天内,王成平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严黎帮忙,在XX医院给父母做了全面的体检。

第二件事情,就是她一手包办了干妈的身后事。刘阿姨在原单位的销档和身份撤离、离休金和工资结算、通知干妈老家仅剩无几的亲戚、联系殡仪馆和火葬场、选择殡葬公司、和保险公司商谈、遗产清查以及住房调查……

王成平撑起被生活和失败打压的软绵绵的身体,周旋在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去的各个场所间。而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她开始反复做同一个噩梦──这个噩梦一直缠绕到她几年,甚至于她白天都因为担忧夜晚噩梦而不敢轻易入睡。

那天是她拿着刘阿姨的房产证去律师所咨询。中年律师看着文件,公事公办问了句:“死者的死亡证明呢?”

她僵硬把餐桌上压了几天的牛皮纸袋递过去,而律师熟稔抽出里面的文书翻看,过了会顺手递给她一张纸:“王小姐,这个暂时我们不需要。”

于是王成平瞥到干妈的微笑在一张黑白印刷纸上温柔绽放,而与她的笑容相比,对面的律师才更像场幻觉。

当天晚上落了5月的第一场雨。

───就像我们所能讲述的任何故事和噩梦那样,刚开始状况总没那么糟。

梦里王成平去乘坐公交车,她在站牌下等待许久才盼来一辆。而甫上车,她惊喜发现巴士里整洁宽敞且人数稀少。于是王成平随意挑了个空座坐下,随意凝望车窗外飞逝的景色,心里就泛起种自矜的喜意和平安。

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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