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写 (第4/7页)

儿射沙堆右,一会儿射沙堆上,一会儿后弓马步半蹲下来或右腿单膝跪着射沙堆下,射一箭又一箭,可有玩趣。每次他都在沙堆三四步之外,每次都把弓拉到最满,把沙堆射得一个一个的小洞,像一座“百窟山”。且也别看老爷爷他孙子才是个七岁的孩子,玩起来却也有性格。每射一箭,他基本不会再往沙孔里射,而是向没有射过的地方射箭,这样便可以说是一箭一洞,一矢一的,练出他别样的射技,而不让每一支箭都木然的射出去,显得射箭别无生趣。

箭头拔出来,端头也满是湿凉的细沙,他会用手把细沙捋弄干净,减小再次把这支箭射出去的摩擦力和阻力,能让每支箭射在沙堆上的洞看着舒眼,洞口、洞沿、洞壁不带疵毁。同时也保证每一支箭射在沙堆上是直插入湿沙层里,箭头能被紧咬住,不让箭倒扳了起来,毁了射好的沙洞,给“百窟山”毁了容,不好看。

老爷爷他孙子在沙堆表面射的“百窟山”,我走近窥赏过,真基本上是一箭一洞,且因为他射箭时每一洞与每一洞之间的距离把握得当,沙堆表面虽然是干沙,却又没有多大的流滑,“百窟山”形容俱美,可以说是艺术品。

他爷爷给他做的弓箭虽并不称他的玩意,但能理解爷爷的用心,不烦也不闹,把不称心的弓箭依然玩得让自己心愉,还玩出了自己的“成果”,在小时候的孩童中,很多孩子都能与他玩得好。

他拿弓箭也不仅仅只是射沙堆,他家屋后小山岗下有一避阳的竖直的小山壁,山壁脚下是一条山水小沟,山壁一侧有一细流往小沟里注水,壁面长满了青苔。他便从家里拿了小刨锄把壁上的青苔清出一大块空来,空壁上的山土是湿软的,把弓拉满,也能把箭射插在壁上。在壁上,他且不再是把山壁射孔洞射得像蜂窝煤一样,而像是在作画。每射一箭就是一个箭眼,每一个箭眼就是一个点,最后,如星点般的箭眼便结成了一幅画,一幅生动奇妙的画。

在山壁上射箭作画,邻近的孩子们听说了就都跑来观摩,大家都异口同声地夸赞他,“这可真是一幅杰作啊!子炎,你可真会开动脑筋啊!”一个大他两岁的孩子说道。

子炎,他就是这么一个爱动脑筋,聪明的好孩子。他爷爷是个会疼孙子的人,子炎总是对很多东西好奇,他爷爷就耐心的讲给他听。许多子炎想要但自己又不会做的创品,他爷爷也总是那么悉心地手把手的教给他。他爷爷是个开明的老头,疼爱孙子,从不会溺爱孙子,他知道用最正确的方法教导子炎,考虑问题周全,不会全由着子炎。

老爷爷姓杨,平日里对子炎顺爱亲怡,但若是子炎做了错事,或是不听话,他立马就变得极其严厉,训骂子炎的怒喝之声叫左邻右舍听了也为之生怕。

从那年之后,过了四年,子炎上了五年级,因其思维敏捷,爱思考,学习成绩在班上出类拔萃,老师同学们都平日里也对他都甚为夸赞。一方面是子炎自己生性聪灵,学习也肯勤奋努力,另一方面是从小杨爷爷对他的尽心教导,只是杨爷爷在子炎上五年级这一年十月的一个深秋夜里离了人世。杨爷爷去世后,子炎对爷爷颇为思念,怀念和爷爷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一个周日,子炎在他家的角屋里翻翻腾腾地寻弄,在几根大圆木的里落里,他找到了当年杨爷爷给他做的那把弓,弓身满是灰尘。他稍搬开大圆木,挪出一些空隙,把弓小心地取了出来。四年前,杨爷爷给他做这把射力不大的弓的时候,子炎还是个七岁的小孩子,四年后,子炎长高了许多,壮实了许多,把弓拿在手里,像是缩小了一倍,四年前的弓,四年后只觉如弩一般大小。时久因杂,原本连接弓两头的弦,只一头系连着,另一头便断了,三圈系线倒也还在弓的那一端。弦虽然不知到底是何时断了,弦线在弓的一头吊着,把弓竖起来,弦线便直垂着,只是因为时久,弦线褪成了苍旧的灰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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