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4/5页)
所措地愣住了,抬眼看向紫华君,却见她并无表示,仿佛没有听见,再看易洛脸色阴沉,只能答应:“是。”
易洛将麻药放到白初宜的手边,转身去准备针线,都准备好,却没有转身:“不想服药?”他没有听到白初宜有服药的动静。
白初宜并没有吭声,翻身趴到床上,易洛默默地走到床边,端起药碗递过去:“不必这么戒备,我不会多碰一下。”
白初宜看了他一眼,接过碗却还搁下:“这药珍贵,我的伤还不需要用。”很淡漠的语气,显然并没有与易洛赌气的意思。
易洛知道她说的是实话。麻药调配困难,军中必备却数量稀少,非是必要绝对不会使用。以白初宜的伤势,的确没有到必须用麻药的程度。他不再坚持,将药碗拿开,取了咬木,递给她,随后俯身为她缝合伤口。
莹白的肌肤上,狰狞的伤口格外显眼。那种特制的弩箭穿体而过,易洛无法想像那份疼痛的滋味,,但是,他记得最初试验这种强弩时,有一个用来试验的俘虏被射中之后,硬生生被疼痛逼得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有什么感觉?”易洛忽然开口。
白初宜咬着木头,没有回答,只是凝神听着:“知道楚城令的来历吗?”易洛的声音不疾不徐,仿佛在与她闲聊。
“楚城令是柳敬和的弟子,由齐熙举荐入朝,齐熙是谁的人就不用我说了吧?”易洛一手按着白初宜的背,一手冷静地下针,缝合伤口,语气却带着淡淡的嘲讽。
柳敬和是柳敬华的弟弟,并未入仕,却是有名的文章大家。同郡刺史齐熙是柳家的嫡系,是易庭一系的重要成员。
白初宜的手狠狠掐着床沿,手背青筋毕露,却不知是因为背后的疼痛,还是因为易洛的话。
“知道我为什么停在楚城休整了?”易洛的语气冷了下来,“易庭的机会并不多。”
“我真的很好奇,易庭做了什么,居然令你欠他的人情?你们俩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最后一个字出口,缝合伤口的最后一针也结束,易洛打好结,用瓷片割断羊肠线,又转身取了药与布条,重新包扎好伤口,随后转身退开,静静地看着她。
漫长而绵密的疼痛让白初宜过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一切都结束了。她慢慢地坐起,背对着易洛将衣裳整理好,才转身从床上离开。
冷汗濡湿了她前额与两鬓的发丝,脸色也有些发黄,眼神却依旧清亮。白初宜看着易洛,微微抿唇,缓缓地行礼:“臣谢王上。”
易洛脸色一变,再不见原先的平静,双手狠狠地握着拳,半晌才冷笑:“紫华君听到朕方才问的话了?”
“臣听清了。”白初宜并未否认,“易庭殿下为臣保守了一个秘密,因此,臣欠他的情。”
易洛心中苦笑,已经无力去生气——她竟将自己的意思曲解至此!
他方才说那些话哪里真的是想答案?
“朕以为你对朕应该没有秘密!”易洛顺着她的话说,却再看到白初宜眼中眸光一闪时,恍然失色。
“一年前的事情对王应该并不是秘密,但是,臣并不想让天下人都对那件事一清二楚,因此,臣承易庭殿下的情!”白初宜看着易洛,说得认真。
“是吗?”易洛不知该怎么样说,迟疑了一下,反而笑了,随口虚应了一句,在白初宜想再开口时,他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心里却被恼怒堵得喘不过气,转身离开中军帐。
“白初宜,你狠!”
出了帐,被冷风一吹,易洛稍稍冷静了一些,站在门口,借着凉风让自己激怒的心情逐渐沉淀。等他再抬眼时,却见邵枫等人跪在帐前,显然是在请罪,易洛不由一愣,随即摇头走开。
没走多远,易洛便遇上一个人匆匆赶过来的袁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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