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3/5页)

口说出白初宜没有出口的话,跟着念了当年白子风明发天下的征讨檄文:“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先人之血未干,同胞遗骨尚存。且看今日域中,竟是谁家天下!”

没有人指责沐清近于逾越的插话,易洛与白初宜都没有说话。白王的那篇檄文确实太精彩了,易洛记得当年白王的这篇檄文几乎是三尺孩童都可以倒背如流。

那是东岚立国以来第一次锋芒毕露,君臣上下指天划地,宣告东岚同样志在天下一统——这片神州大地绝对不是哪一国的囊中之物!想要?各凭本事吧!

白初宜两手交握,抿紧双唇,半晌才道:“恐怕易庭他们同样想看看今日之东岚,且是谁家之天下!”

易洛闻言微笑:“那就看看吧!紫华君以为今日的东岚是谁家天下?”

白初宜看着他,竟没有回答。易洛与沐清都对她的沉默感到困惑。易洛不由敛起笑容,语气淡漠地问白初宜:“紫华君为何不答?”

“王是否认为东岚、天下,都是一家一人之物呢?”白初宜问得严肃。

沐清愕然,没料到白初宜竟问出如此大逆不道的问题,但是,易洛却笑了,他微微挑眉,很认真地回答:“一家一人之物?东岚王只能是一人。日后一统天下,帝君的至尊之位同样只有一个。既然如此,紫华君为何还问这个问题呢?”

白初宜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易洛轻笑:“东岚王手握权柄,生杀予夺尽出其意,可是,东岚上下,稚子亦有奉献,唯王室子弟例外。王室子弟与生俱来的特权与享受皆是子民所奉,东岚又怎么会是一家一人之物呢?以此及彼,天下之主亦如是!”

易洛的话里话外均将自己与东岚王区分开来。沐清惊讶之后也明白了,他所说的东岚王并非指某人,而是指所有得到东岚王位、掌握国之大权的人。而易洛话中的意思也让沐清惊讶。

“这是白王当年的教导,朕时刻未敢或忘一字!”易洛闭上眼,轻声叹息。

易洛是真的没敢忘记。当年白子风说这段话时,神色是少见的严厉,他几乎是心惊胆颤地记下这段话的。之后不到一个月,白初宜出生,白王带着女儿出走,这是白王最后的教导,令易洛不得不在每一个夜晚辗转反思其中的深意。

何为王?何为帝?何为“天下本无主,唯有德者居之”?

对易洛的叹息,沐清似有同感地低下头,白初宜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便转移眼线,自顾自地沉思。

“紫华君,你打算如何应对?”易洛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恢复了心情的平静,抬头问白初宜下一步打算。

“自然是平叛。”白初宜答得理所当然,对他的问题很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易洛扬眉:“朕是问这份檄文。”

白初宜更是莫名惊诧地反问:“难道王还想写一份应檄的诏书不成?他们是叛逆,王自是不必理会。”

易洛一愣。他身世复杂,心性阴郁,因此,也极为高傲,一见这份檄文,他心中就有一较高下的火气,倒是真的想用一份诏书来狠狠地贬薄一下,竟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王,怎么可以与叛逆的檄文计较?根本不理会才能显出他的风范。

想到这儿,他不由失笑了,没再说这件事,只是问她:“那么,朕何是发平叛的诏书?”

白初宜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心里默默地计算全局之后,才抬头,肯定地回答:“三天后。”

易洛眉角一跳,轻轻点头,算是同意了,接着问道:“若是我们叛乱未平,陈国便开始反攻,你可安排妥应对之策了?”

白初宜执礼回话:“臣已安排妥当,再说,臣算过,平叛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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