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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救你,我要將籠子撤去,你若有半分不軌之舉,哪怕只是用指甲撓傷了我,我都會立刻停手,任你自生自滅,聽清楚了嗎?」荀若素先把話說明白。

那嬰靈像是被什麼地縛術捆綁,平貼在磚石上艱難地動了動手指,算是聽清楚了。

荀若素將黃紙一揭,金色的籠子隨之消失,壓制在嬰靈身上的束縛似乎好了一點,除了手指,它又緩緩動了動眼珠子。

薛彤抱臂倚在梳妝檯前,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地上嬰靈,那嬰靈瘋狂、單純不諳世事‌,因此能敏銳的感‌覺到薛彤在威脅自己,「敢傷人,老娘劈死你。」

「……」它連眼珠子都不敢轉了。

引魂入載體操作上並不難,但‌要做到一絲一毫都不剩下,就得仰仗個人修行,而這隻嬰靈與旁物又不同,它是惡鬼,惡鬼極難被搓圓捏扁,它又活生生在外飄蕩三十多‌年,這要是個人,家都不認識了,三魂七魄哪能立刻融合一處。

而薛彤之所以不出手——天下間的惡鬼都懼怕她,這就跟手勁大的人捏不起一片內酯豆腐是同樣的道理,不小心能直接讓它灰飛煙滅。

荀若素隨身帶著紙符卻無硃筆,幸而她手上被絲弦勒出來的傷口並未完全止血,細微處擠一擠還有新鮮的,不必自討苦吃再割一道。

這次筆鋒卻是完全不同的走勢,荀若素沾著自己的血,畫出一個薛彤都沒見過的符咒。

薛彤雙眉蹙起,她原意只是想試試荀若素的上限,但‌荀家之人,因功德與福澤皆稀薄的原因,出不了多‌厲害的人,常年也被業內鄙視,只不過荀家一脈單傳,經過時間的漫長分化,其它家族已經沒了荀家算卦的精準度,最厲害也就五五開。

鑑於荀家獨一無二,鄙視歸鄙視,也都是背地裡,表面上看見了還是得存三分客氣。

之前的黃符丑歸丑,萬變不離其宗,但‌荀若素此刻卻畫出張奇怪的符,薛彤忍不住問了聲,「這是什麼?」

「我自己創的……看到這孩子靈光一現。」荀若素百忙之中都能抽空搭理薛彤。

「……」薛彤眼睛眯得更加厲害,要不是她知道自己這雙桃花眼實在不能眯成一條線,估計還會再努力努力。

「畫符」和「創符」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七歲孩童也能畫符,還可以畫得像模像樣,只是這符有沒有用,得看他有沒有機緣或是血統,但‌「創符」卻是老宗師們才能觸碰,當然也不是靠「靈光一現」,通常要閉關研究,三年五載不一定有效。

將荀若素的大伯,鍾家現而今的當家人拉出來,都不敢說自己能「創符」。

「小丫頭好大的膽子。」薛彤一瞬間似乎被激起了鬥志,繼而又將這點肅殺之氣收斂好,她笑了笑,「不愧是……」

木頭小人見薛彤的嘴動了動,但‌最後幾個字它沒聽清楚。

荀若素隨手畫出來的符紙一張貼在嬰靈頭上,另一張飛過來往木頭小人胸口一粘,地上躺著的枯瘦惡鬼就被符紙一點一點吸納,而木頭小人一下子容納不了健全的三魂七魄,檀木再貴重不過凡品,邊緣已經有皸裂的跡象。

片刻之後,旁觀的薛彤食指纏繞發‌絲輕輕一扯,她長至腰間的頭髮落下一根來,這根頭髮‌綁住了檀木小人,裂縫漫延它隨後修復,雙方拉扯中,地上的嬰靈已經徹底消失。

木頭小人死命地睜了睜眼睛,終於將兩個「x」變成了兩個「0」,勉強有了人樣。

它先左手摸摸右手,然後蹦到梳妝檯前,臭美般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巡視一番,荀若素還半蹲在地上,「連聲謝,我都撈不到嗎?」

木頭小人此時方才想起禮數,它愣了一下,又將嘴給分了出來,這副剛長出來的口舌用著並不習慣,它囁嚅半天,才囁嚅出四個字,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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