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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不眠著實氣得夠嗆,他全身的皮膚原本就因為缺少陽光照射而顯得略微蒼白黯淡,這會兒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他仍是瞪著荀若素,「你就是想從我口中套出這梵印有何作用?」
「對啊,就是這麼簡單,我又沒什麼壞心眼。」
荀若素左手撐在窗框上,微微托著自己的下巴,「你看見我身上的梵印就喜不自勝,又看不上秦語,想方設法讓她被業障所纏,扶我做你的同事。這就說明你沒辦法左右秦語,但可以左右我,那時我就在想,是不是跟梵印有所關聯。」
即便鐘不眠的臉上帶著面具,也可以想像他此刻的臉色一定非常不好看,以至於方才還惡狠狠地掙扎都變輕了。
「但猜測肯定不周全,也沒有佐證,關於這枚梵印的事,除了荀簡,恐怕只有你最了解,所以我才想了個辦法,從你口中套話。」
荀若素說著,又指了指窗外的祭壇,「當然,也不是全指望你。我做的這東西雖然簡陋,但只要引導你往梵印的方向思索,憑藉血緣,我就能加以推演卜算。」
「你算出了麼?」鐘不眠咬牙切齒。
「既然已經知道我身上的梵印有用處,當然要知道如何利用,」荀若素挑眉,「其實荀簡祖宗說得沒錯,這個印記確實能救荀家,而你已經叛離族譜,算不上是荀家的人,而我若是七情六慾放下,占了我不該占的位置也算不得荀家的人。」
「薛彤,」荀若素道,「把你的手給我。」
薛彤的椅子就在荀若素旁邊,相距不過半米,這種空曠無人四周不是水就是樹的地方就算陽光熾烈,溫度也不會一下子升到三十五六度,但對於薛彤來說,三十度已經夠嗆。
她最近沒有進入蓮花盞,自然沒有感染上別人的情緒,只是數百年沒這麼熱過,心情依然煩躁,荀若素在那邊神神叨叨的起壇卜卦,她的嘴角已經快戳進地板里了。
荀若素說得這些事,之前並沒有和她溝通,但薛彤這顆腦袋也不是單純放著好看,她早就察覺荀若素有所動作,並在第一眼看見那小人書時得到了證實——都畫得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幾根火柴人手拉手站著,能看出那麼多內容?唬鬼呢。
所以在場四個人,只有鐘不眠是打心眼裡震驚。
隨著荀若素這一聲喚,薛彤十分自然的將手遞給她,方才的天雷將她劈得體無完膚,手上自然也全是傷,傷口未能癒合,稍微動一下就有重新裂開的風險。
荀若素道,「忍著點,我要幫你修籠子了。」
薛彤對她卜算出來的內容並不清楚,但荀若素話音剛落,就兩指一抻,拉開了她掌心的口子,薛彤倒吸一口涼氣的同時,看見那些空中飛舞的蝴蝶停在自己傷口中……原先淡粉的翅膀逐漸被染紅,花紋妖異,就連個頭都大了一圈。
荀若素本來就怕這些鱗翅目的么蛾子們,雖然是自己做出來的,這些大個頭齊刷刷豎起翅膀沖自己撲來,也是忍不住的頭皮發麻。
蝴蝶落在她鎖骨上,撲簌的翅膀輕若鴻毛,梵印似乎察覺到了麼,很快蝴蝶重新成為空中離散的灰燼,而血則順著梵印,將這個字染得殷紅刺目。
荀若素道:「開始了。」
薛彤腳下原本如常人的影子鋪開,巨大的牢籠綿延而去,沒有主人的收攏,或是薛彤有心無力,使得這座黑白的籠子一眼望不到盡頭,荀若素垂下目光,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後從鎖骨部位開始,整個人散成了金色的光點。
那麼大一個活人,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算薛彤覺得自己已經飽經滄桑,沒有麼事再能撼動自己,也一時愣住了。
鐘不眠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她居然用自己來修補籠子,瘋了,全都瘋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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