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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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珩谢过,同着侍砚一起上了后头车子。
隔着帘子,韩筃从车上已经看到了那白家二郎的模样,心中不由微微有些讶意。只见他身上衣裳满是泥泞,头上原本的冠巾也不知掉到哪儿去了,这会儿拿了个不知是树枝还是什么的把头发勉强挽住。
分明是一脸疲惫并劫后余生的模样,可人却沉稳自若,行举利落有礼,虽真心道谢,亦是不卑不亢的大家风范,倒不似这般年轻人能沉稳得住的。人的模样生得好坏,离得远、且脸上又有些泥泞,倒看不太清。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很,宛若星辰一般,炯炯有神。
前后两辆车子再行了起来,没一小会儿,一个男仆小跑着到了前头的车子,爬上辕子上面隔着帘子禀话。
原来白家二公子同小厮侍砚是刚起了大雨时早就过了半山腰,见风雨太大,怕雨天赶路不妥当,这才又折了回来,却不想人到了亭子边儿上却突然惊了马,白安珩的马一下子滑到了山崖下边,把他人也带了下去,所幸侍砚手疾眼快,一把抓住白安珩甩上来的鞭子,生生在那里挂了小一个时辰。
“那个小厮的手……”外头回话的顿了顿,似是想起那双血肉模糊的手来,“怕是不中用了,还得等上山之后请寺里的师父们看看。”
姜氏心揪了揪,叹息一声:“好好伺候着那二位,咱们虽要快,却也要走稳了。”
坐在车中,白安珩眼带不忍的看了看侍砚被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手,一时竟说不出来什么话来,叹息一声,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点点头。救命之恩,虽他是自家的家生子、仆人,从今后也可当成兄弟来看了。
身上湿着的衣裳已经换了下来,虽穿的是韩家下人的衣裳,这会儿却顾不得什么了。若是这一回没遇上韩家,自己只怕已经……
正想着,忽隐约听到外面跟车小跑的几个小厮低声聊天。他们隔的车子远了些,可白安珩自幼跟着长兄练身手,又同师父外出游历了小几年的功夫,那耳朵却比常人要听得远上不少。
只听一个奇道:“真真怪了?刚刚那许多人,除了二小姐外竟没半个人听见白家公子的叫声,怎么偏偏就叫二小姐听见了?”
另一个也纳闷:“可不是?那凉亭虽在官道就能看见,可到底离得远了,就是打从边儿上走过去也瞧不见出事的那地方啊。若不是二小姐说听见呼叫声,夫人心善的非叫人去寻寻看,哪里就能找着他们?”
“许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也不一定呢,咱们这回上山不就是夫人要去寻白夫人说话儿?怕是家中好事将近……”这个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人兜头拍了一巴掌,训了几个小子几句:“这话也好胡说的?!嚼主家的舌头,仔细叫管家知道了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说毕,几个小子吐了吐舌头,便再不敢言语。车里头,白安珩愣愣盯着车中小几出神,不知正在想些什么。
等到了白鹤寺门口儿,白夫人不急同姜氏叙旧情,匆匆行了礼,便叫人带着白二公子同那小厮到早就预备好的禅房,请在那里的和尚帮着看看伤势。
白家长媳王氏带着刚六岁的儿子砇哥儿过来,向姜氏歉道:“母亲猛听此事,着实担心二弟,倒慢待韩夫人了。”
姜氏见王氏生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人生得温婉顺和,倒像是个好相处的,笑道:“我与你母亲自幼相交,她才会在我面前如此,并没有什么慢待不慢待的。”说着,又笑着看向白砇,“这便是砇哥儿吧?几岁了?”
姜氏这里让人拿过见面的仪表给了白砇,白夫人这才抽出空转了回来,拉着姜氏的手,满眼都是泪:“若不是姐姐,如今我该怎生是好?才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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