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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現真的特牙疼，立正川絕對與他八字相剋。小軍長時常按下暫停，逼著季元現簡略複述上一段大意。說不出來好辦，現哥洗碗。

連續挨整好幾天，季元現怕是只豬也想出應對法則。他總斷在句子中間，考察立正川上一句的某個單詞。說不出來好辦，小軍長準備早餐。

立正川盯著季元現磨牙，這小子眼睛一彎，抿唇微笑。裝得無辜，滿臉&ldo;我真是好心&rdo;。這是一場學習的角逐，又好似兩顆年輕的心在試探彼此。無聲的探戈舞，最含蓄的求愛。人與動物相似，好比桑代克的餓貓。

他們一次次嘗試、犯錯，然後尋找到最正確那條路。於是只等待一個時機，他們便會朝著對方飛奔而去。

但不是現在，雄鷹還稚，古樹未老。季元現提著書包跑出門，立正川叫罵著跟在後面。風拂過頭髮，亮出他們飽滿的額頭。旭日如噴薄而出的油彩，染得大片大片雲朵泛金光。

&ldo;哥，我現哥!&rdo;秦羽伸手在季元現跟前晃晃，他嘴角叼煙，流氓無疑，&ldo;回神!嗨嗨!回神!想什麼呢。&rdo;

季元現猛然從思緒中驚醒，他往後退一步。秦羽的鹹豬手差點懟他臉上，心有餘悸地嘖聲：&ldo;問個問題，羽子。培育和弘揚中華民族精神中，除了弘揚和培育民族精神，立足於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實踐。最重要的是發揮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l;三個代表&r;重要思想的&l;主心骨&r;作用……還有三個必須是啥，我他媽不記得了。&rdo;

秦羽眨巴眼，足足傻了半分鐘。他撒個尿，抖抖鳥。麻利兒摸摸季元現額頭。

&ldo;操了，沒發燒啊……&rdo;

&ldo;你娘的才發燒!&rdo;季元現推他一把，雙手插在兜里，&ldo;我他媽就不能思考問題了?&rdo;

&ldo;不是，合著您剛才一直魂不守舍，就想這個啊。&rdo;秦羽剛大笑兩聲，撞上季元現凌厲的眼神，又趕緊吞回去，差點沒嗆死。

他一板一眼，對答如流：&ldo;必須繼承和發揚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必須正確對待外來思想文化的影響。必須與弘揚時代精神相結合，肩負起為中華民族強基固本的文化使命。&rdo;

&ldo;完了?&rdo;季元現回味幾遍，摸著秦羽下巴。動作輕佻得很。

&ldo;哎，我說你能不能別動手動腳，咱惜哥一會兒來了看到多不好。&rdo;秦羽移開自個兒的俊臉，訕笑，&ldo;我可是鋼鐵直男，大把美女等我拯救於苦海。絕不挖兄弟牆角。&rdo;

&ldo;我管你。&rdo;

季元現要到答案，眼唇沾蜜似的，笑嘻嘻跑了。獨留秦羽在原地，他咬著菸頭，拉扯兩下領帶。奇怪，真奇怪。

季元現到底抽什麼風，學習這麼可怕的?秦羽探頭，已不見現哥身影。他嘟囔幾聲，回教室。

&ldo;惜哥還沒來呢……元寶也不再等等。&rdo;

興致沖沖滾回教室的季元現叫住立正川，他眼睛晶亮，翹起的唇角勾著小得意。

&ldo;立正川!我知道答案了!&rdo;

小軍長微低頭，認認真真看著他。少年額角帶汗，臉色因奔跑而泛紅。他雙唇微張，甚至能看到紅嫩的小舌尖。

立正川喉嚨發緊，他咽口唾沫。趕在季元現獻寶前，好心提醒他：&ldo;這麼簡單的問題，你想了二十五分鐘。&rdo;

&ldo;你是豬嗎?&rdo;

季元現抓著他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