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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提高。原来一有空就赖在花郁青的身边,看也看不够,亲也亲不完的举动,日见稀少。这一年来,一两个月也不见他进花郁青的卧房一次,倒是在小西门的烟花馆里常有他的踪影。最近几个月,有确切的证据表明,他与“天山春”院子里的“迷官”厮缠上了,甚至于有不能自拔的迹象。

“迷官”是那个女娃的艺名,据说她从不接待普通的客人,专一交结文武官员。六品以下的也不考虑,哪怕你有白花花的银子。她今年才二十一岁,从业经历却长达五年。她是私生女,父亲是俄罗斯人,母亲是驻伊犁清兵的妻子。因为东南几省被太平军占着而且与清军厮杀不已,朝廷欠饷太久,守备边防的兵勇大部分都靠开荒种地养活老婆孩子。但也有的就靠女人与俄罗斯商人睡觉赚一点银子,“迷官”就是这样生下来的。她爹因她长得“很怪”,不像中国人,从小就不喜欢她。因此她十三岁就随一个商队偷偷地跑到了乌鲁木齐。先是在一个天津的杂货商人家里当佣人,后来让商人奸污了,就逃了出来,被“天山春”妓院的老鸨领了回去,收拾打扮就开始当差了。

细妹子替夫人鸣不平,时常把消息向花郁青通报。花郁青听了并不恼怒,反而淡淡一笑,说:“今后不要再传这类谣言。老爷应酬多,哪里能少了这样的事?”

花郁青心里是因继方丢失,又连生了两个女儿,女人传统心理上的缺陷使她无法摆脱。不能为男人生下男孩来,就无法在人面前抬头挺胸地做女人呀。

细妹正在花园里被吴孝增纠缠不已,听得前面有小丫环来报说,夫人叫她。就乘机领上继英走了。吴孝增坐在那儿,看着细妹一扭一扭的屁股和细细的腰肢,想起了“迷官”的身影,就把肥嘟嘟的嘴啜圆了,朝天空里吹了口气。

阳光透过花架上青藤叶子的隙缝,洒下一片花影。吴孝增愣神了半晌,觉得困倦上来,用胖得没有了骨节的手背挡在嘴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随后,又揉去因打哈欠而流出的泪水,倒在躺椅上睡着了。

欧阳春霆今日并不想处罚人,因为他的夫人与儿子就要到乌鲁木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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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醉》第十章(8)

但接连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不能消停。今天早晨那个喀什噶尔绿营的副将陈传违旨抗命,延误赴任期限不说,还敢在乌鲁木齐逗留嫖娼。若非压马惊恐,被他偶然发现,还不知要到哪年才能去上任呢。

北疆传来的情报更糟,塔城的雅尔噶图金矿的中国矿工,把塔城的俄商贸易圈给烧了。沙俄政府向朝廷提出了严重抗议,威胁要武力解决。刚刚接到的邸报上,有咸丰皇帝给塔尔巴哈台参赞大臣与伊犁将军的圣谕:

该国果有入卡报复情事,该大臣等亦只当妥密防范,明白晓谕,许以严拿土匪,以严惩办,切不可与之开仗,致该国得以借口。倘或不知轻重,妄启边衅,朕唯英秀等是问。

欧阳春霆自来乌鲁木齐后,感觉到遇见的许多事情都让人胀气,而这些事件每每都与俄罗斯人有关。这次事件的启端,据随邸报而来的英秀的通报说:自从沙俄强迫大清签订《中俄伊犁塔尔巴哈台通商章程》以来,俄商即凭借条约中规定的特权,在伊犁、塔城两地建房居住。他们划地为治,在里面经商与生活,被称之为贸易圈,实质就是“租界”。沙俄驻塔城的首任领事塔塔林夫,本应驻守贸易圈,只管俄人的商务。但他为了霸占我雅尔噶图金矿,纠集了一伙所谓的商人,实际上是武装的匪徒,先后杀害了两百多名中国矿工,因此激起了矿工的义愤。八月二十六日夜里,五六百名汉、回矿工聚集在贸易圈附近,用芦苇点燃了草堆。正巧当夜刮起大风,火仗风势,风助火威,顷刻之间即成熊熊大火。俄国商人在贸易圈里的五十一间栈房、住房与屯积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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