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 (第3/5页)
2002年7月~12月 初稿于喀什—银川
2003年4月~12月 二稿于银川—涂圳
2005年12月 三稿于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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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醉》后记(1)
一
1985年5月底的一天中午,拉萨贡嘎机场的上空,碧蓝如洗,神化了的阳光照射得人直想流泪。
机场周围,群山裸露,颜色出奇地鲜艳,也出奇地安静。我从未见过如此安静的群山。也从未见过如此鲜艳的山石。酝酿太久的对雪域高原的心情向往,此刻喷涌出来,说不清是感动,还是发慌。
我随着下飞机的人流走出机舱,脑袋有点发晕,脚下也有点发软。我不清楚这是不是他们告诉我的高原反应。在成都时,去广州开会的报社副总编辑群觉设宴招待我,就警告过我要有心理准备。电台台长罗布,一个脸色黝黑的男人,身上透露着典型的康巴汉子的气派,腰悬利刃,很剽悍的样子,也笑着这样说。其实他是一个心细温柔的人。后来在《西藏日报》社他的家里,他专门为我做了很珍贵的面条,就能充分体现出来。在当时的拉萨,一斤黑粗挂面就要两块多钱,算是奢侈品。不过,在成都那天他用塑料桶拎来的几十斤散装白酒,确实把我吓坏了。
有七八个人吧,就端着碗把那桶酒消耗了。群觉告诉我,要想当西藏人,就要先学会用肚子装酒。
机场虽小,却是海拔最高的。房屋的色彩与线条也简单,但在这高原的大块阳光与无边的深蓝里,就有了特别的味道。高音喇叭里传出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这样风雨兼程”的歌声,却莫名其妙地让我有点伤感。
机场跑道的旁边,是几片农田,生长着青稞麦子,绿油油的,很旺盛的样子。一些佩戴着鲜艳的头巾,身穿紫色衣裳,系着彩条普氇呢围裙的妇女在田里弯腰拔草。
没多远的地方,是一处土坯垒成的厕所。有人竟然站在跑道边撒尿,就对着绿色的青稞麦田。我也就感觉到了小腹的发胀,却不敢像那些人一样站在跑道边,朝着那么美丽的青稞麦田与彩色的群山撒野。
就是在那座土坯垒成的厕所里,我与仁青相遇并且相识了。
其实,我们在飞机上,是前后位。但我们却没有说话和相交的机会,因为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女孩儿。我说的女孩儿是真正的女孩儿,十###岁的样子,一身印度纱丽。黑头发,大眼睛,露出一段健康丰满的微黑色的腰,是典型的南亚次大陆的阳光照耀成长的美女。这样的女孩子在印度电影里,比比皆是。绝对不是今天那些搔首弄姿,人工合成的三四十岁还自称是女孩儿的半老徐娘。
女孩子在飞机上一直不停地与仁青说话,很兴奋的样子。仁青好像特别爱听她说话,棕黑色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我对印度女孩儿情有独钟,在她身后,一直偷偷地盯着她的脆皮奶酪般润滑的脖子。我终于发现,她的耳朵后边有一粒痣,红色的,上面还长了一根金黄色的毛。
仁青这个名字,我是在厕所里知道的。当然,作为回报,他也同样是蹲在两块不太平稳的石头上努力时,弄清了我的身份。出于年轻人的矜持与初到圣地的拘谨,我肯定不会有在贡嘎机场的厕所里与人交谈的愿望,尽管我内心里很想了解这位有个美丽旅伴的男人。可是,我不会说出来的。
不巧的是,谁放了个屁,而且接着压抑不住似的又放了一串。有人朝我这边张望,我的脸色立刻红了,并且有点发烧。很快,我看见有更多站着撒尿的人把脸转向了我,眼睛里布满着疑问。让人羞急的是,站着的人中,有几个老外,背着行囊。
就是在这时,仁青与我搭上了话。他掏出了鼻烟,点着了,先美美地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闻了几口,接着张大了嘴,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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